礙眼到了極點。
“鹿見鳴,把衣服整理好。”
長輩天生對晚輩有着壓制,徐序聽了都條件反射的開始整理衣着,從小聽到大的鹿見鳴更是無奈又煩躁,翻了個白眼,才用手把拉鍊拉好。
鹿燼手指敲在膝蓋上,“我看得到,眼睛不想要了。”
“知道了。”鹿見鳴咬牙切齒的回複道。
鬧過一會兒,他才想起來正事。
“你剛才和人談好了嗎?那死變态怎麼處置。”
鹿燼是商人,商人做事永遠都是利益最大化。他翻着手機,把路吉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照片遞給他看。
“退學,永遠消失在聖嶺,你以後不會在見到這個人了。”
照片上路吉真的被打得很慘,臉腫到根本認不出。鹿見鳴看一眼就縮回了頭,嫌棄的把手機丢給旁邊的徐序。
徐序:“哇塞,他老子真下得去手,看着都快殘廢了。”
“最好真是殘廢了。”鹿見鳴咬牙道。
“你是不是不打算讓他坐牢了?”
鹿燼蹙了蹙眉,斟酌着說“他這種程度到不了坐牢那一步。”
“那你就起訴他呀,告他猥亵我。”鹿見鳴對這個處理結果十分不滿意。同時内心惴惴不安,這次真的把他吓到了。
鹿燼沒什麼耐心地和他說,“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證明他真的猥亵了你,而且你身上也沒有明顯的傷痕,做到這一步已經算是底線了。”
“你是不是拿了人家的好處,連親弟弟的死活都不顧了,隻顧着你的利益。”
鹿燼的确在這場鬧劇中撈到了不少好處,幾塊地皮而已,有沒有對他來說完全沒有影響。鹿見鳴質問的語氣,倒是讓他很不爽。
他教育道:“這件事沒有嚴重到關乎到你的死活,如果你因此有了陰影,心靈受到傷害,我可以給你辦休學,等你病好。”
鹿見鳴憋屈噓聲,生怕鹿燼腦子一抽真給自己整什麼休學,到時候一天不知道要和他待多久,想想就覺得生無可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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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雜吵鬧的街市,泛着油煙味的空氣,路邊的小攤慢慢增多,趕着城管走遠暗夜裡蟄伏躲藏的人們陸續露頭。
在路的盡頭是一家連鎖超市,晚上來超市采買的人變少,貨架上空缺的位置剛好是補給的時間。倉庫盡頭,一個高大少年單手扛着幾大筐物品走來。
“對,就是這些。”
負責清點貨物的主管拿着小本本計數,寫完後擡頭看着比自己高上不少的少年,感歎道:“你來我們就輕松多了。”
少年一貫話少,聞言也隻是冷淡的點了點頭。
“今天就到這吧,工資我從手機上發給你。”
手上帶着的手套因為磨損,食指處都破了一個洞,封肖摩挲着破洞的部位,被貨物壓出紅痕的手心泛着火辣。
超市進貨一般都比較便宜,封肖幹了兩個小時的活,拿到手一百塊工資和一輛讓他原價購買的嶄新自行車。
兩千多塊的自行車,說是某某高檔品牌,對用品從來沒有要求的封肖眼睛也不眨的拿下。主管還小小驚訝了一下,據她所知,封肖家裡條件不好,很小就出來做零工補貼家用,學費什麼的都是自己掙。
怎麼會舍得買那麼貴的東西。
看着輪廓已經露出鋒芒,雖然冷漠寡言但依舊能迷死多少人的俊臉,調侃地說,小封也是情窦初開的年紀,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封肖眼皮都沒擡一下“沒有。”
......
身上的背心被汗水浸濕,年輕的少年一向不知冷,被清涼的冷風吹拂隻感到了發自身心舒适。
屋内透着光亮證明了裡面有人,封肖望着亮起的燈,眉眼黑壓壓的沉了下去。
不出所料,一進門就是一股腥臭的酒味。像死鬼一樣癱倒在門檻上的男人被他一腳踹開,腳下絲毫沒有留情,男人痛的滿地打滾。
“老子真是操了,封肖,我是你老子......”
封肖冷漠的看着他,眼神冰冷如同看一個陌生人。他居高臨下的站立,嘴裡吐出話語,“鑰匙哪來的?”
被趕出家門流落街頭多天的封泉聽到他的質問,選擇了裝死,趴伏在地闆上,嘴裡含糊道:“我是你老子,回自己家,怎麼了......”
自己家?封肖聞言冷笑,用目光審視他。
“房子是她留下來的,你有什麼資格說家。”
他把這個爛醉的男人拖出去,對待他名義上的爹沒有一絲一毫的敬畏,反而像是對待街邊的流浪狗。
“封肖!封肖,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