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鹿見鳴内心十分抗拒,這種跟感情不太好的混賬哥哥貼的太近的感覺實在是難以形容。太糟糕了。
他雙手僵硬的垂着,腦袋也拼命伸着,祈禱千萬不要讓鹿燼的胸膛碰到自己的頭。
一不小心又闖了一個禍,明知理虧,他就變得有禮貌多了。
“把我放床上就行,謝謝。”
鹿燼垂眸往下看,見到他僵硬的姿勢後,覺得自己懷裡抱着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枚随時會爆炸的炸彈。
他心裡十分清楚他對自己排斥,雖然不能理解,但作為長輩總會多一點耐心去等小輩長大。
如果他不懂禮貌,自己會教他如何尊重長輩,尊重哥哥的。
鹿燼沒有把他放到床上,而是徑直往門外走去。見他要把自己往他的房間裡帶時,鹿見鳴才開始着急。
手腳并用的掙紮起來。
“鹿燼,你往哪走呢?”
鹿燼用一隻腳就碰開了門,由于他的躁動,不得不伸出一隻手來按住他,從而隻能單手将人抱着。
鹿見鳴可不想摔一跤,在他松開一隻手的瞬間就安分起來,甚至主動用手環住他的腰,好讓自己能更穩的靠在他身上。
鹿燼的房間有一股冷冽的香水味,是市場上成熟男人慣用那種,因為是私人空間,所以這股味道就更濃了。
他被放在床上,鹿燼站在床邊。身形高大,擋住了一部分的燈光。陰影壓在床上人的身上。
“今晚你在這裡睡。”他冷淡地下達命令。
鹿見鳴不是很想睡别人的房間,感覺十分别扭,“你呢?”
他睡了鹿燼的房間,鹿燼去哪裡睡?
“書房有休息的床,我去書房睡。”
鹿見鳴壓住想要鄙視的目光,居然有人在書房裡放床,真是超出了他的認知。
等到鹿燼關完門出去,他才把陌生的被子蓋在身上。睡别人的床實在很不适應,所以他一晚上都沒怎麼睡。
第二天去學校的時候,眼底的黑眼圈十分明顯。
白皙的皮膚上挂上了青黑,身為同桌的陳演看了心裡十分的心疼,從知道自己同桌的小少爺身體不好之後,他就十分在意,隻要鹿見鳴來到學校,就會控制不住的去關注他的氣色。
他身體是不是又生病了?
......
陳演的成績太糟糕,請了封肖當自己的家教,午休的時候在聽對方給他講課。
封肖埋頭給他劃薄弱點,陳演失魂落魄的捧着課本,嘴裡喃喃道:“鳴鳴昨晚肯定沒睡好......”
“鳴鳴?”封肖不知道為什麼,十分反感從别人嘴裡聽到這兩個字。
少年青澀的面孔還未完全張開,也未能完全将自己的情緒隐藏。
見他皺眉,還以為是他不喜歡鹿見鳴。陳演搖着頭,說道:“其實他人還挺好的,隻是有時候脾氣大了一點。”
何止是有時候,封肖就沒見過他脾氣好的時候。
“你剛才說什麼,誰沒睡好?”封肖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是鳴鳴呀”陳演用手撐着腦袋,心思一點都不在學習上,滿身心地在意着他的病弱同桌。
“他身體一直不好,而且很避諱别人提起,可是這樣下去一定會生病的。”
封肖握住筆的手沒有再有所動作,筆尖停留在一道複雜公式旁,直到墨水把數字染黑。
兩人同時發着呆,直到空中有飛鳥馳過,黑色的影子引人注目,封肖才從思緒中抽身。
邊上的陳演則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
午休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封肖擡手,看到手腕上的表針轉到一個完美刻度,将課本收拾好,起身。
“時間到了,明天這個時間點接着給你講。”
他把自己的時間完美分割,那個時間段應該做什麼都分的明明白白。封肖不喜歡做沒有規劃的話,他讨厭意外。
也不管陳演聽沒聽到自己說話。他按照以往的慣例,進教室把課本放好,然後去更衣室換運動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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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場上太陽很曬,夏日灼熱的溫度有将人烤到奄奄一息的可怕趨勢。
一把大傘屹立在籃球場邊上,起到了防曬的作用,但熱氣還是不斷纏繞在人的身上。看不見的灼熱火舌仿佛要把人全身舔舐一遍一樣。
燥熱的天氣心情也變得煩躁。
可能是他的臉色太臭了,随時都有暴走的可能,身邊罕見的沒有圍滿人,隻有一個手持風扇的矮個男生在他旁邊,給他吹着風。
封肖上場的時候,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因為就算是校籃球隊的專業培訓過的球員也都不得不佩服他的運動天賦。
一個長相帥氣,個子高大,不僅頭腦好用連體育方面也拔尖的人,這樣的人無論他身世是否貧窮,都會受到很多人的推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