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鶴雲是個文質彬彬的帥哥,比起名利場上厮殺的商人,他看起來其實更像是一個大學老師,儒雅的知識分子。
不過,作為一起長大的好友,周圍幾人,誰不知道,這家夥是個黑心肝,嘴甜心狠的貨色。
年輕一輩被他迷住,心裡暗自崇拜。鹿見鳴一貫的看不起人,他可不喜歡一個年紀大的男人對着自己說可愛。多惡心啊。
他沒理會旁人的調侃,繞過熱鬧,把手裡等了多時的蛋糕送到廚房,讓阿姨先給他冷藏起來。
今晚的派對主要目的是為了讓他開心,鹿見鳴一加入進來整個場子就都沸騰起來了。
知道他喜歡熱鬧,但又讨厭蠢貨,徐序叫到他身邊的人都是些有眼力見的。不會因為太過谄媚讨好,而讓鹿見鳴覺得惡心。
年輕的一堆玩得很嗨,鹿燼他們這邊則安靜的多。
房鶴雲抽着煙,吐出一口白煙,歎了口氣,人很頹廢的樣子。邊上的人稀奇地看了他一眼,“你哀愁個什麼玩意。”
他搖搖頭,不死心地又問鹿燼,“你弟弟好像不太喜歡我。”
鹿燼漠然地睨了他一眼,“他為什麼要喜歡你。”
“哎,不是”房雲鶴擺手解釋道:“就是單純的小輩對長輩的那種崇拜......”
有人笑出了聲,“噗呲,老房你也有今天,你說你在意個啥,非要誰都給你好臉色嗎。”
房鶴雲可不就是這樣覺得,也不怪他自信,事實就是如此,誰會不喜歡一個長相好,家世好,像大哥哥一樣沒有架子的人,至少,他今天在這裡遇見的少男少女沒有一個是不敬仰他的,除了鹿見鳴。
隻有站在同一高度的人,才可以互相調侃。
有人拿他和鹿燼比較,“鹿總的弟弟當然是崇拜鹿總咯,你能跟鹿總比嘛......”
鹿燼接替退下來的人,在牌桌上洗着牌,沒和他們胡扯。
房鶴雲周圍煙霧缭繞,憂愁道:“以前還真誤解你了,你弟弟脾氣挺大的。”
從他們這裡能看見草坪中央的少男少女在玩些什麼,因為太吵了聽不太清聲音,他隻看見,鹿見鳴一個人被圍在中間,周圍的人隻差沒把眼珠子落在他身上了,竭盡所能的逗他開心。
不過,小少爺的心情總是一陣一陣的,赢了就笑,輸了就生氣。
時間一點點過去,玩到深夜,一群人才正式散場。
臨走時,房鶴雲又控制不住地去看他。視野裡,漂亮傲氣的小少爺困的要打瞌睡了,一雙好看的眼睛恍惚地睜着,軟綿綿揮手和人道别。
太可愛了。
房鶴雲心裡癢癢的,像是被什麼過分柔軟的東西撓了一樣。
-
夜晚被濃稠的黑籠罩,一片安甯死靜中,凄慘的哀嚎聲響徹長空。
封泉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可憐地跪在地上,手掌被按在案闆上,一把鋒利閃着寒光的刀抵在他食指指縫,差一毫米的距離就要砍上去。
“大哥,我求求你,大哥......”
他揪着男人的褲腿,不顧任何形象的哀嚎。滿身橫肉,臉上帶着刀疤的男人将腳踩在他的頭頂,不屑地沖他吐了口痰。
“封泉,你夠不要臉的,老子他爹的找你了一個多星期。”
“你個癟三。”
封泉一個将近四十的男人,毫無尊嚴的跪在地上,他怕死怕痛,為了活命什麼不要臉的事都做得出來。
之前還能偷好大兒封肖的錢還債,現在封肖完全不管他了,見他一次打一次,兒子打爹,他找誰說理,好不容易躲了幾天債,現在又被抓到了,他身無分文,根本還不了債。
“說吧,你是要命呢,還是要錢。”
“别别别,哥,哥......”
這一次,刀直接就夾在了他的脖子上,封泉直接被吓尿了,哭喊着,“要命!要命!我要命!”
“要命?那就快弄錢來還賬啊!”
“我還,我還”封泉哆嗦着,“大哥,你聽我說,我還有個兒子,很有出息,他媽給他留了錢,等我回去,回去一定賠你。”
“你個龜孫,要不到,下次一定要你好看。”
威脅到後面,高利貸的人終于放了他。封泉一路連滾帶爬,追高利貸的敢殺了他,他兒子總不能真殺了他吧。
......
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過門,在待下去鹿見鳴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快生鏽。他拒絕了徐序等人的邀約,獨自一個人出門。
等他把司機忽悠走,才正式開始去真正想要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