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書房外,封肖獨自依靠在牆面。鹿家别墅的隔音做得很好,隔着一扇門,裡面講些什麼在外面一點都聽不到。
兩人已經進去很久了,至于都講了些什麼,說實話,封肖一點都不想知道。
鹿燼這個假兄長實在是管的太寬了,而鹿見鳴很多時候又很依賴他,封肖陰暗的想,這次被撞破也好,反正他早就厭煩了這種藏在地下見不得光的感覺。
被别人主動發現更方便他,也省的後面他費心思去想如何公之于衆。
鹿見鳴那麼想把他藏起來不讓人知道,他偏不,這下好了一切都瞞不住了,他終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将人占有。
至于鹿燼這邊的态度,封肖早八百年就思考過,對方的思想是如此古闆封建,自然是接受不了的。
可這改變不了什麼,鹿見鳴是一個完整的人,與他無親無故的鹿燼能決定他的未來嗎。
鹿時鋒也好,鹿燼也好......封肖不會讓任何一個人阻礙他。
他不是當年那個一無所有的封肖了,自從回到封家,他就開始了接手封家的産業,現在的他絕對不會在因為外界的約束自身的不足而再一次放手。
他給過鹿見鳴自由,現在時間到了,該他償還自己了。
......
門嘎吱一聲,從内而外推開,鹿燼率先出來,他同門外同父異母的弟弟身量相當,氣勢上誰也不輸誰,眼神交彙間,整個走廊都彌漫着火藥味。
房間内的鹿見鳴也怒氣沖沖出來,他還是不能接受鹿燼擅自做的決定。
“我是不可能休學的,你憑什麼讓我休學,你知道這書有多難念嗎,你知不知道我念到今天已經很不容易了,你現在讓我休學......”
封肖站直了身體,聽到他嘴巴裡十分抗拒的休學,頓時笑出了聲。
“呵,大哥,你挺決斷獨裁的啊,他已經成年了,連這些事你都要幹涉嗎?”
臉上挂了彩的鹿燼冷冷看着他,嗤道:“我從他還在床上尿褲子的時候就管着他了,現在同樣也能管。”
鹿見鳴聽見兩個人的對話都要氣了暈過去了,尿床?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鹿燼居然把這種事都翻出來說。
鹿燼說道:“你們以前的事我都可以當做沒發生過,封肖你既然已經回封家了想必也不會在國内多待,你是父親的孩子,鹿家随時歡迎你回來,我們鹿家會拿出足夠的禮儀招待你,但也請你收好分寸不要逾矩了。”
毫不客氣的一套說辭,言語中甚至帶着威脅。
聽完後,封肖嘲諷的看着他,“我說過要和他分開嗎?”
鹿燼臉抽了抽,手又癢了起來,有股很想打人的沖動。
“鹿見鳴從小都是鹿家的孩子,他是父親一手帶大的,就算沒有血緣關系父親依舊把他當做親生的,我同樣也是如此,鹿見鳴一天是我弟弟一輩子都是我弟弟。”
“他一直都是倚仗着鹿家才長成如今這樣,就憑這一點,我就絕對不會同意你們兩個”鹿燼都有些難以切齒那兩個字。
他接着說,“他就算跟你沒有血緣關系,名義上也是你的弟弟,封肖,你怎麼下得去手,他剛成年你就教他做這些肮髒的事,你明知道他蠢得要死,他能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嗎?”
鹿燼對從小看着長大的鹿見鳴有着莫名的濾鏡,他知道自己弟弟有很多壞處,但他又固執的這件事全盤推給封肖。
封肖不是很聰明嗎?怎麼會被這麼愚蠢的人引誘,所以肯定怪封肖他自己。
他太了解鹿見鳴了,這個蠢貨,從小到大就一副惡劣頑皮的性子,在他的世界裡就根本沒有情感這玩意。
鹿燼很少說這麼一長串的話,今天實在是太激動,已經把他鹿總的面子裡子都丢盡。
封肖到底有沒有聽進去不重要,他才不管鹿燼說了什麼,目光放在一旁着急自己要被休學的鹿見鳴身上。
這次他連虛僞的禮貌都不裝了,直說道:“鹿燼,你這樣做有意義嗎?鹿見鳴愛我,他離不開我,你一定要拆散我們這對苦命的鴛鴦嗎?”
後面的話都是封肖故意說了氣他的。
聽完後在場除了封肖外的兩人臉色都不太好,鹿見鳴有些無語覺得他太能瞎說了,自己什麼時候說過愛他了。
鹿燼則是臉都綠,咬牙切齒蹦出,“他懂個屁的愛。”
“哥!”鹿燼有些聽不下去了,他剛才可是看着鹿燼給林墨打去的電話,真把自己休學了。
這怎麼行,鹿見鳴在國外雖然吃喝玩樂的多,外語也學不好,但也不完全是躺平的,他的專業課也是有認真在學的。
就光上學期,為了能拍好片子,他帶着小組團隊去南極蹲了一個多月的企鵝,又苦又累,好不容易快熬到畢業,鹿見鳴才不會乖乖休學呢。
“哥哥啊,你快點給媽媽講一聲,我才不要休學,我下學期就能畢業了,别讓我休學。”
鹿見鳴着急的都開始跺腳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心髒突然跳的很快,呼吸一下都很難受。
肯定是被鹿燼氣的!
“你的賬我還沒和你算好,别搞亂,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