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月泉淮沒有教學經驗,鄭霄也缺乏基礎,月泉小課堂的教學進度卻異常迅速。
這具身體無論是體力還是靈活性都極高,月泉淮教導的動作鄭霄都能快速完美模仿,并且輕松地完成多次重複訓練。
之前鄭霄就覺得自己行動非常靈活,但她一直以為是使用了内力的原因。現在看來,這具身體的基礎素質也是重要因素。
即使她過去三個月沒有進行過鍛煉,身體仍然保持着極高的韌性,隻是緊繃的衣物對動作有些許阻礙。
不幸的是,在一次下勢獨立的動作後,鄭霄聽到了線頭崩裂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好在此時月泉淮正在一旁專注研究功法,并未注意到她的情況。
鄭霄小心翼翼地收回下壓的右腿,用劍支撐着地面,顫抖的左手摸向屁股。一番摸索後并未發現明顯的破洞,保險起見,鄭霄決定找片水面照一下看看。
"先生,我們可以休息一會兒嗎?"鄭霄确保自己正對着月泉淮,心虛地問道。月泉淮似乎歎了口氣,朝她揮了揮手。
鄭霄保持面向月泉淮,倒退着向沙灘靠近。盡管離月泉淮越來越遠,但她愈發清晰地看到他臉上的嫌棄之情。
相較于讓月泉淮看到破裂的底褲而被對方嫌棄,鄭霄選擇讓他把自己當作頭腦不太清醒的小弟。盡管最終結果同樣是被嫌棄,至少能保留一些顔面。
離開了月泉淮的視野,鄭霄還是不敢邁大步,小碎步一點點朝海岸蹦去。沙灘上好像多了什麼東西,是一艘船!
鄭霄先是吃驚,繼而狂喜,也許又有人和物資來到島上了!她也顧不上褲子了,一步兩個蹑雲沖到了海岸邊。
靠近後,鄭霄看清了擱淺在沙灘上的船的狀态:船隻從半身處橫向斷開,兩半分别側翻在岸上,不遠處還插着一根折斷的桅杆。四周沙灘上散落着斷裂的木闆和箱子。
鄭霄躍上船骸,大聲呼喊,但并未得到任何回應。她又在船身周圍的水域搜索了一番,同樣沒有發現任何遇難者。
雖然這是預料之中的結果,鄭霄還是有些失落。她回到沙灘開始仔細查看船上散落的物品。
打開第一個箱子,裡面整齊地疊着幾段絹布。盡管經過海水的浸泡,這些絹布上的文字和圖畫仍然清晰可見。
鄭霄小心翼翼地将絹布捧出,在沙灘上展開,開始閱讀上面的記錄。
畫師李恩,随海船往倭國,公元六五九年十月初五作畫于哭砂島
哭砂島荒蕪,有幹枯沙河,河中有蟲,一船工被咬,很快身體爆裂斃命,毒液蔓延周邊,沾染他人。随行船工被染,一武夫當即拔劍,殺死該染毒船工。與該武夫交談,得其名為月泉淮言談可見此人心高氣傲,狠辣果決,自覺不可深交。
下方寥寥數筆勾勒出一位揮劍青年和向後倒下的船工。青年手中揚起的寶劍和飛濺出的鮮血讓整個畫面極具動态。
盡管青年表情冷酷,甚是有些狠辣之意,仍看着頗為俊逸。毫無疑問,這執劍青年就是月泉淮。
“這艘船是我當時所乘,沒想到它比我更晚到此處。”月泉淮的聲音突然從鄭霄身後傳來,吓得她一哆嗦,下意識想要收起畫。
月泉淮看着鄭霄慌亂的動作,笑問道“怎麼,怕了?”他也看清了絹布上的圖案,但聲音并無怒意。
“我是被大哥你驚了一跳!這畫把大哥你畫得真好,頗有殺伐果決的大俠風範,一時看入迷了。”
月泉淮聽着鄭霄順口而出的一串馬屁,又輕笑一聲,轉身去查看旁邊的箱子。
根據與月泉淮相處一天的經驗,鄭霄推測他此時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那就說明他确實不在意。
畫中的月泉淮确實帥,她看呆了是實話。況且月泉淮的舉動合情合理,她不覺得有何可怕之處。
鄭霄偷瞥了眼正在專注開箱的月泉淮,抓起絹布用力一扯,将畫像整個撕了下來。可惜沒控制好力氣,把劍留在了畫布上。
鄭霄假模假樣地哼起小曲,悄悄把畫像塞進衣襟内,搓了搓手繼續翻找起岸邊的箱子。她也不知自己為何起了這個念頭,也許是看見限量周邊就想收集的壞習慣又發作了。
下一個箱中全是書簡,鄭霄又興緻勃勃地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