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江江!我來了!這個券可以抵消你的一次懲罰,就不疼了,快快快!]系統說着就要給江須使用。
托她的突然發瘋,這次劇情偏移後的懲罰就像是奔着搞死她去的。
離開陳昱承,她匆匆躲進一個空教室,便再也站不住,順着牆壁坐下來。
[不用。]
她就不信了,這破玩意要煩她一輩子?
連骨頭都像在移位,身體承受不住開始發抖。
[江江,不行啊,你的身體數據不對勁!]系統慌的不行,看江須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似的,終于忍不下去,連着喊了七八聲對不起,把那張券用了。
江須一下子哽住,咳得天昏地暗,癱在地上喘氣。
“你……”她本來想罵系統多管閑事,又知道它是好心,想想還是算了。
系統縮成一團半天沒聽見罵,又不踏實,探出頭一看,江須瞪着個死魚眼,好像在憋着什麼。
[沒,沒事的江江,券我薅了很多,用到明年都用不完,不用省着。]它說。
聞言,江須哼笑道:“知道啦,謝謝你。”
小系統一下開心了,又好奇剛才的事,于是直接問了:[那個……江江,你不是挺喜歡男二嗎,怎麼感覺剛才怪怪的。]
[是嘛。]
江須沒有回答,緩了緩從地上爬起來整理了一下,便回了宿舍。
一覺醒來,賀霆還沒回來,她打開光腦提示音,看到了一位新好友——戰争曆史的小陳老師。
就知道他會同意好友申請,江須想着,但沒有那麼高興。
她呆坐了一會,揉了揉頭發,頂着一頭亂毛下去洗澡,再出來,還是那個完美的江須。
——
自從江須作了個大死之後,系統好說歹說的勸她,讓她按部就班去完成劇情,再加上上次系統給她消耗掉了一張替身券,江須還真奇迹般地安分了一陣。
堅決不去陳昱承那裡顯眼,沒事帶着柳慕雪給路斯恩點危機感,能逃的課基本都逃了,用來補點覺長精神。
混了大半個學期,過得像模像樣的,除了有點沒意思。
第一軍所有要學的知識她上輩子根本來不及忘掉就死了。
戰鬥類的課程和男主不在一個班,等級壓制不明顯,就更不用提。
每天不是被埃弗裡特拉出去打架就是用來給别的同學當作例子,接着繼續打架。
本想重活一世享受生活,奈何生活像是一灘死水。
至少江須是這樣想的。
今天又是兩周一節的戰争曆史,聽系統的話,她全程都趴在桌子上假裝睡覺……
笑死,根本睡不着。
她實在無法理解主系統對劇情的執着,和它自我催眠般的判斷方法。
明明陳昱承早就知道她了,她還得悶着頭執行那沒什麼用的劇情。
我就非得揍他一頓才能正大光明露面?作為男二和小反派的重要會面,為什麼陳昱承能窩囊成這樣?!
江須心中萬分無語。
她一半精神力留在外面,一半和系統在系統空間看電影,看着看着又無聊了,開始叨叨。
[劇情都崩的差不多了,幹脆也别呆在學校,出去見見世面不比在這浪費時間好?]江須完全忘記了自己之前見世面的經曆。
系統不太理解:[我都可以,積分已經沒有啦,可是你會很疼不是嗎?]
然後又怕江須不知道,給她解釋說:[按照劇情,隻要你離開學校的話,就會像剛長出腿的小美人魚。]
踩在地上就疼……
[哦,]江須應道,[那再給我點時間吧。]
[啥?]系統沒聽懂她的意思,沒再說話,默默嗑瓜子。
最嚴重的那次懲罰是最後一次和陳昱承說話的時候。
那次江須能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原有精神海地波動,像是被一片薄膜包裹住了。
隻要再來幾次,隻要她還活着,她就有辦法把薄膜撕開一道口子。像從前無數次一樣。
江須的精神力看着系統空間之外的教室,現在模拟的是蟲族的戰場。
看見的是鋼鐵,聞到的是硝煙。
緊接着周圍的景色閃爍了一下,又變回潔淨的教室。
屋頂很高,窗戶很大,如果你想,這裡可以變幻成任何樣子。
但江須不想在這裡呆着,她想去沒有約束的地方。
不用穿這種勒着皮帶的緊身制服,不用在意什麼破懲罰,也不需要按照這該死的劇本走一條智障的路線。
要是江須真的安分守己地走完全程,那她上輩子費勁巴拉死掉豈不是顯得很蠢。
系統察覺到身邊江須越來越興奮,有點莫名其妙,數據團伸出一隻小爪子拍了拍她。
[統兒,你自己先看,我去上課了。]
系統:?
她眯着眼睛從臂彎裡直起身,轉了轉趴久了的脖子。
再一擡眼,對上了前面正準備低頭擺弄光屏的陳昱承。
熟悉的疼痛席卷全身,江須眉尾一跳,輕輕咬了一下舌尖。
這幾個月過的日子真得是比水還淡,突然的疼痛才讓她有了些實感,讓她知道這一切起碼不是她前世做的一場沒用的夢。
翹起的嘴角沒繃住,江須看到陳昱承的表情明顯愣了一下,她于是更想笑了。
完了,有些變态。
周圍景色又變了,這次應該是在探索荒星,是一隻機械狗的視角。
兩邊是高聳入雲的巨樹,形狀像一個巨大拉長的蘑菇,黑色地表泛着些許藍色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