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德,你真是一天天閑的蛋疼!”
埃弗裡特覺得自己最近說髒話的頻率直線上升。
在聽完江須語氣平常的講她跑去黑市打擂的時候,他覺得自己該備點降壓藥了。
“行了啊,打視頻聽我講故事的是你,罵我的還是你,你更年期啊。”江須默默吐槽,心說送個東西都這麼麻煩。
“你!”埃弗裡特要吐血了。
“有我這個學生你就驕傲去吧,那破石頭可費事了,别一天到晚氣這個氣那個。”江須語重心長道。
埃弗裡特像是要沖過屏幕敲她,江須眯着眼睛笑,接着畫面晃了一下,落在陳昱承手裡。
他推了推眼鏡,看過來的時候還有些遲疑,但還是給她說:“也不是,他很喜歡你的禮物,隻是黑市關系很亂,有時候你年紀太小懂得不多,會被人騙。”
“萬一你遇到的是别的不懷好意的人呢?”
他頓了頓,看着屏幕裡不太高興的女生。
江須那個煩啊,送個東西被人叨叨這麼久,誰都不太爽,所以表情也有些不悅。
又覺得不太好,垂頭壓了壓帽子。
接着她就聽見陳昱承溫和地說:“抱歉,我們在意你才會因為擔心你而說這些。另外,很喜歡你的禮物,謝謝。”
這一記直球打得江須猝不及防,頓了頓看向别處,說不用謝。
靜默一瞬,江須忽然想到什麼,問他:“為什麼埃弗裡特……老師,總是和你在一塊?”
“能源石都給他了,就不能勇敢追愛嗎?”
埃弗裡特氣得像牛似的呼吸江須聽的一清二楚,那人搶過光腦對着江須一通喊:“誰告訴你老子要拿你的東西追人了,老子是那種人?!”
“那為什麼……”
他們都清楚,像是這種平時話多的拌嘴都沒人會當真,又随便聊了兩句,江須便挂了通訊。
她正站在上課的大樓天台上,趴在欄杆眺望,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遠處一區的職工二棟。
擡起頭,天際火紅,夜幕将要升起,江須轉了轉手裡的腰帶,還是給陳昱承發了消息。
——你辦公室密碼多少
——1233
——就這?有什麼寓意嗎
——沒有,當時的時間而已
江須搖了搖頭,關了頁面準備回去時,手腕震動了一下。
她點開一看,陳昱承問她:你是要過來嗎?
——你想我現在過來?
對面不說話了,過了一會發來了很長一句。
——我等會沒課,要回宿舍了,這會不來,一會你自己開門就行。
江須抿了抿嘴,還是回道:過會吧,有課。
那邊回了個:好的。
然後話題便結束了。
這天晚上,江須在賀霆睡後去了一區,美美的睡了一覺,又踏着晨曦回去出操。
一來一回,陳昱承不知道,賀霆也不知道。
之後的每一天,她都這麼幹,a區宿舍晚上總歸會有些動靜,一區就不同的了,老師們走後,整個區域像是死了似的,非常适合她。
因為睡得好了,精神反倒養的更好,這下賀霆更看不出來什麼。
她踩的點都剛剛好,陳昱承最近也不常見,隻不過休息室裡變了很多。
那個小床旁邊又被放上了一張床,鋪上了粉色的被褥枕頭,江須第一次進去吓了一跳,還以為進錯了地方。
後來一想,應該是那個粉色的大書包起到了決定性作用。
慢慢的,還加了别的東西,床上的越來越多的玩偶,一些零食和水果,衛生間裡面也添了粉色的洗漱用品。
她從最開始茫然到後面有些好笑,這人原來是把她當女兒養了嗎?
就這麼過了一個月,到了這學期的期末考試周。
賀霆格外亢奮,跟打了雞血一樣,他不太敢總是麻煩路斯恩,所以天天拽着江須練習。
每次被揍得實在扛不住才停下來,過一會滿血複活又繼續上。
江須都被他的精神感動到了,也跟着認真了些。
隻是她從來不用信息素壓制的方法,這學期有關信息素的課程一次都沒去過,除了那個抗性訓練。
賀霆也疑惑,但是江須一直沒說原因,便也不勉強,放下她才去找路斯恩霍霍。
她這一天才終于能喘口氣。
看了眼時間,天還沒黑正是晚飯時間,大部分沒課的老師已經下班了。
江須提上外套,出了訓練室,往一區的方向走。
開門習慣性的朝屋裡的攝像頭招了下手,房間空蕩蕩的,沒人在。
又輕輕打開休息室的門,偷偷瞄了一眼,還是沒人。
這是時隔一個月後,第一次沒有半夜過來,沒見到屋子的主人,也說不上是開心還是失落。
反正沒人,她也不放輕聲音了,關上門把自己砸在床上,閉眼睡覺。
但顯然,這個時間段睡覺其實并不是個好選擇,每每正要進入夢鄉,就會被外面窸窸窣窣的腳步和嗡嗡嗡的對話聲吵醒。
欸……
過了很久,天色昏暗下來,人聲褪去,江須才吐出一口氣,重新睡去。
“咔哒”一聲輕響。
江須睜開眼睛。
應該是辦公室的主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