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吃包住嗎?”江須靠着調整了一下坐姿。
男人笑意更甚了,問她:“江家二小姐,這麼缺錢?”
“别了别了。”江須此時姿态和坐在上位的中年人一般,兩人的語氣宛如多年好友。
“哈哈哈,包,不過江小姐,為了我這個老頭子的安全,你這解藥等咱們回來,我再給你。”
江須擺了擺手,道:“随便。”
“也别搞江小姐了,江須就行,”她頓了頓又問,“對了,你叫什麼,我也喊你‘大哥’?”
周圍那一圈人面面相觑,一個個表情複雜地看向江須。
“小江?”男人看了她一會,開口,“成堯,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認我當個幹爹。”
像是開玩笑。
不知道為什麼,江須莫名的想到了替身文學,替的是他因為某種原因失去的親女兒。
……
成堯看着對面沉默的女生,笑了一下,準備收回剛才的話時,她張了張嘴道。
“行,我演技也挺好的,你有啥要求?”
這回輪到成堯愣住了,他搖了搖頭,從椅子上起身走過來,好像懂得了她話裡的潛台詞,也沒解釋,就說:“不用,隻是個稱謂。”
江須的手铐也被解開了,她聞言也隻是随意點了點頭。
“怎麼?我有要求你也真的演?”
江須嗤笑道:“怎麼可能。”
成堯又笑了,他笑起來像是在敲鐘,胸腔一震一震的,還攬過江須的肩膀,搞的江須都要共振了。
她很無奈,被成堯帶着走出了剛才的“審訊室”,路上,江須覺得自己得表一下衷心,于是也攬上他的肩膀。
成堯聞不出是哪個性别的,但是個頭和江須不相上下,甚至比她還多出一點點,這會倆人勾肩搭背的,還真有點那味。
她有點想笑,說:“我覺得幹爹你能成是有原因的。”
“你都敢收了我,果然不是一般人。”
江須覺得成堯又得笑。
果不其然,下一秒又開始顫動起來,不過也沒在說什麼,又在場裡溜達了一會,認了認人,就把江須放走了。
走的時候是那個黃毛代她現在的幹爹送她出去的。
黃毛叫成澤瑞,但是似乎沒有人這麼叫他,一律喊的瑞哥。
“我告訴你,别以為自己是大哥幹女兒就一步登天了,讓你消失就是彈彈手指頭的事。”他還不到江須肩膀,這會趾高氣昂的像個矮公雞。
江須懶得理他,自顧自的走着。
那人見她不說話,又繼續輸出:“怕了吧,識相的話就回去認個錯,趕緊滾吧。”
“閉嘴……”江須就沒見過這麼沒腦子話還多的人。
成澤瑞一下就炸毛了,指着她大聲道:“你說什麼呢!剛進來不到一天就和我叫闆?”
江須打掉他快戳到自己臉上的手,瞥了他一眼,側身走過去,輕飄飄地說:“我還能揍你信不信。”
“你!”
成澤瑞氣急敗壞,直接上前要踹,江須頭都沒回閃身躲過,又立刻回身擡腳勾上這人的腿,往自己這邊一帶。
一字馬就成了。
成澤瑞“嗷”的一聲嚎出來,收起腿滾到一邊。
江須站定,往巷子拐彎的地方瞄了一眼,忽略掉那裡剛剛閃走的一道人影,對着地上的人說:“你好兄弟在後面等着扶你呢,我就先走啦。”
說罷,還挑眉在成澤瑞眼前拍了拍褲腿,把地上的人搞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心情大好的走掉。
江須剛走,躲在暗處的另一個黃毛趕緊出來,把地上跳起來要沖去打人的成澤瑞按住。
“嘉瑞!你放開我!我不去揍這王八蛋我就不是人!”他氣的後腦勺頭發都開了花。
成嘉瑞使勁拽過他的胳膊,将他強行帶走。
“怎麼樣?”成堯坐在沙發上,手裡夾着根燃了一半的煙。
成嘉瑞把成澤瑞扔在一邊慢慢消氣,将剛才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看上去不像個善茬。”他說完總結了一句,之後又小心翼翼地看向坐着的男人,猶豫開口,“老大……為什麼要收下她,萬一——”
“萬一?她還能把我腦袋擰下來不成?”成堯把玩着手裡的玻璃杯,對成嘉瑞說的事并不放在心上。
“當然不會!”成澤瑞什麼也沒聽到,就聽到最後一句話,趕緊接茬。
成堯看着突然冒出來的人影,笑了一聲,說:“不是善茬,剛好合了我的心意,她想玩我就帶她玩。”
“反正我這把老骨頭也活不了多久了,就算她把我弄死了,你們這麼多人……還沒法替我報仇嗎?”
他笑眯眯地說着,如同和兄弟唠家常的長輩,說的卻是令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成澤瑞就聽不得這話,趕忙道:“不會的!那個江須一有問題我就能先殺了她。”
成嘉瑞默默抿唇,沒拆穿他,不過他老大就不一樣了,直戳成澤瑞心窩。
“你多練練在想這事吧。人家現在畢竟是我明面上的幹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