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弗裡特抄着兜走過來,皺眉道:“你的事我們大概清楚,第一軍已經協商好了人保護你。”
“什麼?”路斯恩驚詫。
“有事應該先給老師說,不然被朋友發現了,事情會更不如你所想。”
陳昱承也很無奈,緩緩道。
路斯恩看向椅子上癟着嘴的柳慕雪,歎了口氣點頭。
又問了一句:“我父親告訴你們的?”
“那不廢話,”埃弗裡特打了個哈欠,不耐道,“不然你們家的事,誰敢插手?”
“那陳老師還讓我有事先告訴老師們。”路斯恩扯着嘴角幽幽道。
埃弗裡特:……
陳昱承彎了彎眼睛,笑着替友人找補:“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你們導師頭鐵的很,也沒什麼不敢的了。”
三個人聊了聊,有護士從房間裡出來,說了一下賀霆的情況。
得知隻需要休息後,兩位老師也算是松了口氣,坐在旁邊等着人醒來。
賀霆的家人已經通知了,這事瞞不住,還不如老實交代,就是……
陳昱承将面前這位神似賀霆的紅發美女送出醫院,天都亮了。
他揉了揉腦袋,歎氣,覺得要再和大門戶的家長這麼打交道下去,自己可能真的會累死。
正要進醫院,卻看見江須從大門出來。
“怎麼出來了,不再睡一會?”陳昱承問。
他們三個談完話不久賀霆的姐姐就來了,談了很長時間。
期間埃弗裡特受不了跑了,陳昱承便領着人去了樓道,離開前瞟到江須他們靠着椅背像是都睡着了。
于是這才問的。
“睡不着。”江須走過來摘了帽子。
陳昱承這才發現,她将頭發變成了辮子,從頭頂開始,一直垂在脊背。
“好看嗎?”江須走過來還轉了一圈。
“好看,”陳昱承笑着點頭,“怎麼忽然想編辮子了。”
“沒洗澡,頭發髒了,打結。”
江須又重新帶上帽子,往前走了兩步,看向他:“吃個早飯?”
“可以。”
兩人拐去醫院門口的早餐店,來的早了些,還等了一會,才提了早飯往回走。
昨天半夜點的外賣已經被埃弗裡特和路斯恩他們分着吃掉了,隻剩下些零食留給賀霆。
但那人還沒醒,也隻能放着,又不能當早餐吃,陳昱承才提議給他們帶些早飯回去。
江須舉着一杯豆漿喝着,另一隻手捏着個咬了一口的包子。
她吃飯不講究,像這種早飯,豆漿都是一次性吸完,再轉過頭來吃包子。
陳昱承發現了,便将一堆袋子從江須手裡接過,揚了揚下巴,說:“你别着急,吃太快消化不好。”
“我……”江須停下已經喝了大半杯的豆漿,看了眼杯子又看了眼陳昱承。
本來想告訴他,這種小事根本不會出現在她身上,但是看陳昱承揚眉看她,咂了咂嘴,淡淡的“哦”了一聲。
一口包子一口豆漿,慢慢地嚼。
說實話,這家店味道不錯,但也隻能是不錯了。
好不容易走到醫院走廊,江須終于結束了用餐,她扔了垃圾,準備接了袋子,陳昱承卻給躲過了。
“走吧,就這幾個東西還能累死我?”他無奈地笑着。
江須接了個空,聞言點頭,兩手空空揣着兜跟在他後面,偏過頭來看陳昱承:“老師,你有酒窩啊。”
“好像是的。”陳昱承挑眉看了她一眼。
“笑起來明顯,你可以多笑笑。”
陳昱承沒搞清楚她什麼意思,但還是被她的話說笑了:“笑了,然後呢?”
江須盯着他看了幾秒,看着他眉眼彎彎地看過來,最後來了句,不幹什麼,我看完了。
陳昱承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江須的意思是她要看酒窩。
他不知道怎麼回事,抿了抿嘴,望着江須掠過的背影,心裡閃過了一縷愉悅。
“幹什麼呢,走啦——”江須拖着調子在前面說了一聲,連頭都沒回。
剛才的情緒轉瞬即逝,陳昱承暗歎着搖了搖頭,默默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