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拟伴侶……”江須感覺到他的手指在手心裡蜷起,緊扣。
什麼東西?我怎麼成虛拟伴侶了?
江須擰眉:“我不是。”
[江江,你那會出場時機不太對,剛好和他虛拟伴侶驗證卡到一起了。]
陳昱承笑:“你們這個程序,挺厲害的。”
江須炸毛,甩了他的手:“我不是,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面前的人于是微笑,點頭,下了線。
“他什麼意思?”江須怔住,之前的暴躁根本來不及消下去現在又繼續騰起,“啧,讓我去他家收拾他,怎麼一個個都給人添堵!”
“他家在哪?”江須不想閑的受罪,于是還在遊戲裡窩着。
系統跳出來攔住她:[不行,你是通緝犯,出了下星系就完蛋了,幹爹還沒辦法呢!]
[……]江須深吸一口氣,把那無辜的雕塑一角砸了個口子。
[江江,去看醫生吧,你得情緒管理一下!]
江須癟了癟嘴,反身坐在噴泉的台子上,把飄到眼前的頭發撥去一邊,沉着臉盯着地上的白磚。
她随意地托着腮,肩膀塌下去,另一隻手背擦了下下巴。
[江江,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你很棒了……]
[……]
系統閉嘴,江須覺得沒意思,決定換個地圖。
剛準備走,眼前站來一雙白色球鞋,她向上看去,是去而複返的陳昱承。
真煩人。江須沒理他,定定坐着。
“你生氣了?”陳昱承問。
江須轉過臉來面對着他,面前的人蹲了下來,與她齊平,她說:“我不是那什麼虛拟伴侶。”
陳昱承舌尖舔了舔嘴唇,目光在她臉上轉了一圈,垂頭點了點:“好,不是。”
“我暫時去不了你那裡,不然你再這樣,我可能會考慮被聯邦軍弄死之前先揪着你揍一頓。”江須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好。”陳昱承隻是在答應她。
江須眨了眨眼,挺起背看他,鼻間流過枯木幹燥的味道。很好聞。比玻璃味好聞。
她拍了拍面前半蹲的人,示意他坐過來。
“怎麼了?”陳昱承問。
他說開心也開心,但江須總覺得他摻着點點奇怪,于是就問了,得到一句沒有。
“你身上很好聞。”江須說,和他并排坐着。
“香水的味道,你也可……可以買,自己噴。”陳昱承中間停頓了一下。
江須沒聽出他話裡的意思,隻是搖頭:“那又怎麼樣,我現在又聞不出來。”
她往過擠了擠,似乎是想靠着他,陳昱承卻是稍微縮了縮,拍了拍她:“我等會有課,要走了。”
果然江須覺得那點奇怪并不是沒有道理,這是在躲她嗎?
“行吧,你走你走。”江須擺了擺手,手撐着腦袋揉着後腦勺的頭發。
“黑色頭發也很漂亮。我這周很忙,周四下午才有時間,你還在嗎?”陳昱承突然冒出來一句前後不搭調的話。
江須疑惑,看着他站起身,點點頭。
“那我走了。”陳昱承說。
“嗯。”
江須表情淡淡,低着頭去繞剛剛手指上帶下來的一根頭發。
鼻間忽然沖來一股木香,清新的香氣裹挾着來人身上的溫熱整個環抱住她,腦袋勾着頸窩。
陳昱承半跪在她腿邊,把江須攏在自己懷裡。
這才算是個不錯的擁抱。
江須腦袋裡頃刻間湧現了不少畫面。
他們肢體接觸的次數很說少也不少,隔着書包拍了拍後背,躺在床上的貼近,打架時無意間的桎梏,還有之前那兩次相救。
好像經曆了很多,但仔細想來,什麼感覺也沒留下。
她感覺自己的脊背被陳昱承輕輕劃了兩下,捏着那一層外套衣料,耳邊傳來一聲輕歎:“再見。”
“再見。”
江須覺得他很難過,卻連回抱都不行,陳昱承恨不得把她嵌到他懷裡,她就隻能把他的帽衫抽繩打成一個又一個的結。
最後一個結打到一半,這人難過地消失了。
“統兒,我去找他一趟。”江須擰眉道。
系統看着也不是辦法,網絡上又壓根不能出現江須的身影,隻好說:[那你去,我盡量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