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九洲大會的決賽了。
雖然柳琴是個光明磊落的人,但謝春慈可不是。
何況金陽宗的人騷擾她在前,王翰羞辱柳琴在後,焉有退讓之理。
她翻了翻自己的存貨,正好有個隐匿氣息的戒指,佩戴好後悄無聲息潛入金陽宗的區域。
三兩下爬上一棵樹,借着茂密枝葉遮掩,望向王翰的院子裡。
彼時金陽宗數人聚在一起,恭維中間的胖男人,其中就有那天被謝春慈斬斷一隻手的王雛。
他原本右手的位置空空蕩蕩,細細的腕部纏着紗布。
謝春慈詫異挑眉,記得那天王翰說了他的手還能接好啊,怎麼這人還是沒有右手。
下方突然開始哄堂大笑。
她豎起耳朵聽他們的談話。
“玉生門柳琴即便是個天才又如何,還不是敗在我們翰哥腳下。”
“嘿嘿,那娘們生的不錯,給翰哥洗腳倒也湊合。”
“哎。”王翰擡手止住他們的話,肥厚的舌頭舔舔嘴唇,淫.邪笑道:“要說還得是池塘遇見的那個,雖然烈了點,但實乃絕色,即便是号稱仙靈界第一美人的白明夜也比不了。”
“翰哥,小的打聽了,她是天玄宗的人,與殷斷潮他們關系匪淺,很可能就是傳言中,華朝仙尊的那個小女徒。”
王翰眯了眯眼道:“華朝仙尊……我記得,那個女的是叫什麼謝……”
有人應答:“謝春慈。”
提起她,王雛就氣得牙癢癢,當即道:“師兄,那個臭女人你一定要給她點顔色瞧瞧!她把師弟毀了啊!”
他的右手沒了,隻剩一根胳膊,長老說是被神兵所傷,即便撿回斷手也無法複原。他苦練多年的技藝一朝盡毀,還要從頭再修左手,怎能不恨。
王翰呵呵冷笑,在擁趸中悠然道:“放心,我當師兄的,哪能不給你出氣……等我玩膩了她,就送給你處置如何?”
王雛目光閃爍,“這麼說,師兄心中已有計策?萬一華朝仙尊追究又該如何是好?”
王翰目露邪光,“一個女人嘛,出了家門發生意外再正常不過了,待我明日決賽之後,便引她出來……”
衆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那就預祝翰哥明日一舉奪魁!”
謝春慈鄙夷撇嘴。
這些狗東西真是不自量力,區區金丹中期還想當魁首。
嗯,讓她想想,當時他是用哪隻腳踩的柳琴呢?
謝春慈悄悄取出一根銀針,指尖一彈飛射出去,沒入王翰的右腳踝。
人群中,王翰隻覺足腕一瞬刺痛,仔細檢查又沒有異常,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并沒有多想。
謝春慈冷冷看了一眼王雛,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天色暗沉,回去的路上剛轉了個彎,迎面就撞上一個人的胸口。
“誰啊,不長眼。”謝春慈罵道。
對方原不耐煩鎖着眉頭,看到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連忙扶住她,低下頭道:“您沒事吧?”
“你說呢!你怎麼跟個鐵闆似的,還不看路,撞得我疼死了。”她揉了揉被撞痛的鼻子,沒好氣地說。
反正她是不可能有錯的,千錯萬錯都是别人的錯。
“對不起,不小心冒犯了仙人。”
此人作琉璃風城仆役打扮,裹着粗布頭巾,身高九尺,四肢結實有力,仔細一瞧面容卻甚是普通。
謝春慈莫名感覺有些違和,但她急着回住所,沒空和他計較,“讓開,我要走了。”
“……”那男人不說話,挪開腳。
謝春慈從他身邊快速走過,衣袖輕風一樣擦過他指尖,撩起一絲癢意。
男人深邃的眸子暗了暗,盯着她的背影,眼底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
良久,手指摩挲,他輕呵一聲:“巧了。”
這才多久不見,就從練氣一層變成築基初期了,士别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也算有緣,送她個小、禮、物。
一縷黑氣蜿蜒從他指尖飄出,沿着地面攀上少女小腿,很快便隐沒其體内。
她無知無覺繼續走。
……
次日,決賽角逐正式開始。
此時剩餘人數與第二輪相比,再次縮減一半。
上午的場次與前兩輪相同,兩兩一組進行比試,到了下午,每場的勝者和敗者再分别抽取對手,直到分出詳細排名。
琉璃風城輪空弟子對戰第二輪抽取的輪空弟子,其餘人還是采取抽簽的形式選擇對手。
天玄宗在第二輪淘汰了五名金丹初期和兩名金丹中期,共六人進入決賽。其中連城和方行雲都是金丹後期,不出意外至少能進前十。
玉生門包括柳琴在内的兩人全部在第二輪淘汰。金陽宗也隻剩王翰一個金丹中期。
謝春慈雙手環在胸前,冷臉看着他的擂台。
起初王翰還穩占上風,即将要打敗對手時,突然腳踝傳來劇痛,骨骼扭曲,導緻攻擊偏離,被對手抓住空隙踹飛出去。
他口吐鮮血眼冒金星,回過神時銀刃架在脖頸,已經割出血痕。
“上清宗,陣和子勝。”
男人跌坐在地上,像一條穿了衣服的蠶蛹。他不可置信地喘着粗氣,怒視對方,“你暗算我!”
“我不服!”王翰大聲道:“他攜帶暗器!”
引起一片騷亂,幾位評委親自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