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澈趴在床邊瘋狂咳嗽,大腦一片空白,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父親是什麼時候和謝春慈有牽扯的,他都沒見過他們說幾句話!
恢複理智的宗主大人再看曾經寄予厚望的親親兒子隻覺得礙眼,一想到他竟然心懷鬼胎觊觎謝春慈就惡心得反胃。
當着兒子不可置信的眼神,軒轅滄抱起昏迷不醒的少女,動作輕柔地撫平她微蹙的眉心。
臨走前,神情若冰,對着呆愣的軒轅澈冷聲道:“既然你醒了應該是已無大礙,落霜峰想必還需要打點,你知道該怎麼做。”
話音落下,兩人已消失不見,轉眼到了滄瀾殿前。
身着淡粉色紗衣的男子懷抱一人,如同抱着世上最貴重易碎的琉璃珍寶,緩步穿過一片梨花雨,出來時清雅香氣萦繞在二者身上。
推開滄瀾殿的大門,将懷中人輕輕放在用靈玉髓打造的床榻上,男人柔和下眉眼,安靜牽起她的手,五指擦着手心插入指縫間。
掌心相對,嚴絲合縫。
謝春慈雙目緊閉,嘴唇無色,若不是能真切感受到她冷淡的體溫和心跳,真怕她就此睡去再也不會醒來。
軒轅滄低下頭将臉頰貼在他們十指相握的雙手邊,感受她跳動的脈搏,忍不住流下淚,晶瑩水珠沒入指縫間,潮濕一片。
他很怕不能保住她,哪怕貴為天玄宗的宗主,也不能随心所欲。
“小慈……”男人嗓音低啞,湊上前俯身想親吻她,最終也隻是将吻落在她的腮邊。
“等你醒了,我就帶你走好不好?上九洲風景美不勝收,你想去哪裡我都陪你。”
“是嗎?”一道聲音冷不丁傳來。
男人猛然望去,隻見謝春慈含笑看着自己,墨色長發傾瀉肩頭,淋漓如水墨丹青。
她眉眼彎彎,絲毫沒有受了重傷的樣子,細長手指捧着他的臉道:“你怎麼隻親我的臉?”
“難道你不想親這裡嗎?”指腹暧昧地摩挲他的唇瓣,意有所指。
軒轅滄心髒狂跳,耳朵紅得要滴血,磕磕巴巴道:“我,不敢。”
其實他有好多話想說,有好多話想問,想問她怎麼突然醒來了呀,問她的傷還痛不痛,最想問她願不願意和他一起遠走高飛。
她的眸像深不見底的水潭,吸着他心甘情願沉溺其中,滿腹話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她突然靠近,呼吸裡都是馥郁香氣,軒轅滄臉紅心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封住嘴唇,軟乎乎的唇瓣貼在一起。他想說話,卻被一條濕漉漉的小舌趁機探進口腔。
“呃……”喉嚨裡溢出一聲低吟,腰腹抽搐,衣服濕了一大片。
他還在劇烈喘着粗氣,迷離的眼神失去焦距,一眨不眨放在眼前模糊的人影上。
“我滿手都是。”她說。
聞到空氣中濃重的氣味,他臉紅的要命,“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過了不知多久,等他視線重新聚焦,朦胧的人影卻消失了。
軒轅滄猛地睜開眼,枕邊濕濡冰涼,都是他在夢中流的淚,下面……也在不停流淚,黏膩膩糊了一身。
謝春慈哪裡醒了,她安安靜靜地躺着,紋絲未動。
真的是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