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不幫那人了。”
既然事情做都做了,鄭齊現在隻能搖頭歎氣,然後祈禱到時候不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俞洄和危淺燈回家,危淺燈不知道在車上都想了些什麼,一路上魂飛九天。待到了家,危淺燈看向俞洄,“老公,我想把頭發理了。”
她用的是陳述的語氣。
“理了?很好啊,理了好打理,還照樣漂亮,我記得你以前那個長度就很好看。”俞洄一副驚喜的模樣,看着是對危淺燈想要理頭發這個決定很支持。
危淺燈淡淡瞥了他眼,突然有種眼不見為淨的感覺,她恹恹進門換鞋,換完鞋進了洗手間,等她出來的時候俞洄已經開始做飯了。
俞洄選的房子有一百五十平,算是挺大的,不過挺大的房子中最優秀的就數這個因為房子大它也大的廚房。廚房寬敞明亮,幹淨整潔,工具調料一應俱全,在這裡做菜很舒服。
廚房門口,俞洄歪歪靠着門沿閑來無事瞧着俞洄做飯。她手細緻地順着自己頭發,眼睛漸漸渙散失神。
她在想東西,想着和徐藝有關的東西。
整容嗎?
她眼珠一轉,看見俞洄正在切肉,看了兩眼軟綿綿的五花肉在俞洄手中被乖乖切成片的場景,危淺燈釋懷了。
她沖廚房喊了聲:“親愛的,我今天買了梅菜。”
“我正準備做梅菜扣肉。”俞洄回得很快,基本沒什麼停頓。
剛才上來的脾氣突然歇下,危淺燈臉色稍霁。
一定要說的話今天是俞洄第一天上課,第一天危淺燈還讓俞洄自己做飯似乎挺過分的,但轉眼一想洗碗也累勉強算能過得去。起碼俞洄自己不在意,危淺燈也沒提,但她看着俞洄的眼睛亮亮的。
危淺燈站在一旁沒事幹,就等着俞洄将菜做好她一道道端上桌。她端完最後一道菜後做到了餐桌前,等俞洄收拾完廚房過來。
吃飯的時候,俞洄随口說道:“你明天有課嗎?”
“明天上午有兩節,我七點出門。”
這樣啊……危淺燈笑笑,“明天中午我來做飯,保準好吃!”
俞洄見她開心也笑,“行。”
危淺燈口袋中的手機震了下,有人給她發消息。
晚上,紅色的藤蔓從指尖延伸,肉眼無法看見的氣體從藤蔓表面緩緩逸出,在封閉的空間中擴散到每一處。
一雙紅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睜開。
……
“真漂亮啊……姐,我想要同款美瞳!”青春靓麗的新晉大學生拉着自個已經就業姐姐的袖子,指着遠處女生的眼睛嚷嚷。
那邊的女生似乎感覺到了有人在看她,她往這邊看過來淺淺笑了下。
姐姐疑惑,“這眼睛黑的,什麼紅色,你看錯了?”
女孩不解地看向剛才的方向,還是先前那個穿着紅衣的女生,但對方的眼睛是黑的,“還真是黑的!”
遠處的女生走開,轉入了一個拐角。
現在差不多淩晨,能在街上活動的基本都是身體還好的年輕人,就算是這樣人也不多。
這裡沒有她想找的,再換個地方。
為了在夜晚中更愉快的出行,危淺燈緊急學會了騎電瓶車。騎着共享電瓶車,她轉悠了很多地方,當來到一個小賣鋪門口的時候她停下了。
小賣鋪在一中旁邊,沒開,危淺燈站在門口目光投向二樓。
過了一會,危淺燈走到了一個犄角旮旯幾乎沒有光的地方。原本沒有光的地方亮起紅光,一跟紅色的藤蔓順着牆壁蜿蜒而上,藤蔓上的光隻有幾秒,幾秒鐘後藤蔓就失去了光亮,變成了一條僅僅是紅色的藤蔓。
藤蔓蜿蜒而上,最終在窗口停下,無聲從開着的小縫鑽進去,繞過開了三指寬的窗簾,彎曲的尾巴尖尖出現在屋内。
“爸!别打了……快别打了!媽會不行的!”
它聽見了近乎嘶啞的哭腔。
“黃臉婆,快把你的錢給我拿出來!你要拿出錢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這家人很奇怪,大晚上的也不亮燈,就這打開的窗戶外面透進來的月光活動,像是畏懼強光的怪物。
窗戶對面僅有一個幼兒托管所,很矮,再加上窗簾、無光,沒人能看見這個小屋子裡發生了什麼。
女孩的哭聲一如既往的大,漸漸的,危淺燈在哭聲中聽見了另一個中年女人抗拒的聲音。她在祈求,祈求因為賭博蒙蔽了心神的男人能回心轉意當個人,但很可惜,她的祈求失敗了。
毆打繼續。
窗外的小藤蔓迎着風搖晃,曲線妖娆。它沖看過來的小女孩點點尾巴,下一瞬,藤蔓破風伸出紮進男人的身體,男人的身體驟然僵硬落到地上。
藤蔓在紮完之後就消失了,除了那個女孩誰都沒看見。
“老張!老張你怎麼了!”
“爸!”女孩的聲音驚慌失措,但在婦女看不見的地方,她臉上的笑容何其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