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那張精緻漂亮的臉蛋才是真的展現出了它的美。
嬌喘微微、淚光點點,危淺燈不是很肯定這是不是自己的喜好,但她承認,自己有點心動了。
但……
到了最後即将離開,危淺燈依舊沒有向徐藝說出自己能幫上忙的話。
最後徒留徐藝在房間中獨自失神。
“你不幫她,因為懶?”
“當然不是,是麻煩,現在那些個調查員還沒注意到我,要是通過這些事情惹上麻煩多不好。”
“不是,你前面幫都幫了這會倒是怕麻煩了?”
“我前面幫她是在救命,後面那個事又不會死人。”
說實話,自己的同類為了一個人類傷心願意做成那副模樣,危淺燈光是看着就糟心。
她不喜歡那時的感覺,恨不得當時在場的時候就直接逃走。
危淺燈坐在公園跷跷闆這一端靠前的位置,另一端,是坐得稍後的小舟。
小舟撇撇嘴,沒來由地說了一句:“你可真無情。”
“什麼?”
小舟沒回,隻是一昧蹬着跷跷闆,蹬得前不久還被她稱您的危淺燈有點颠。
徐震門前,有人敲門。
很有規律的三聲,不太像鄰居能敲出來的。
徐震放下筷子,眉頭一皺向外面喊了聲:“來了!”
他看了眼池蘭,池蘭眼疾手快地将肉菜收到了櫥櫃,徐震在池蘭收菜的時候把剩下那幾道整了下,然後走到門前。
收好臉上不善的表情,他打開門,看見了一個打扮體面的中年人。
對方一看見徐震就向徐震舉出了證件。
徐震瞳孔震顫身子一抖,開口就是問:“警官……這是發生了什麼?”
他怕和他們那位正在C市發展的兒子有關。
鄭伯雲喜歡對什麼人用什麼樣,他一眼看出徐震是個什麼性子,然後就是演。
他扯着嘴角,又拽又痞,“發生了什麼你不知道?”
他感覺到面前男人的恐懼更重了。
“警官……我們一家都是安分守己的好人啊……那可不會犯事。”
鄭伯雲比男人長得高,此時站的也筆直,對上面前躬身的男人,他堪稱是居高臨下地說:“不是你們。”
“那請問?”
“你知道徐藝嗎?就你侄女。”
“知道,知道。”
徐震怯怯應着,正是這時候屋裡的池蘭出來了,她一出來就聽見了徐藝的名字,睜大眼,帶着怨氣和不滿地問:“警官!那丫頭犯了什麼是都和我們沒關系啊!那姑娘從小到大我們都沒教一點,我們也不管不了她!”
鄭伯雲都還沒說什麼話就聽見了八卦,說實話,他有點不好意思。
他冷冷笑了下,“有沒有關系你們說得不算,你記住接下來要實話實說。”
“你們家還有其他人嗎?”
徐震搖頭,然後他眼看鄭伯雲左手一擡,突然有個人冒出來朝他家裡面走,徐震想阻攔,但頓了下連帶着池蘭一起沒了動作。
那人簡單翻看了下房間,然後朝鄭伯雲喊:“沒東西。”
鄭伯雲點點頭,問徐震:“你知道徐藝男朋友的事嗎?”
“男朋友?你說何铮啊,挺優秀的一年輕人。”
“說清楚點。”
徐震抖了抖身子,“何铮好像是一個月前從市裡回來的,聽說是大律師!年輕有為!”
“嗯。”鄭伯雲記下了,“兩人什麼時候認識的,怎麼認識的?”
“何铮弟弟是何詢同事,兩人應該是何詢介紹的……至于具體的……警官,我真的不知道啊!”
“徐藝有什麼朋友?”
“好像有個小年輕會找她,幾年前有……最近好像也看見過,但我不知道人叫什麼。”
“嗯嗯,你再說說你侄女的家庭狀況,成長經曆。”
……
“那個徐震說的雖然主觀情緒影響大,但不難得到真相,再加上一邊的池蘭,應該靠譜。不過他們人緣是真的差。”
“說。”
“徐藝媽媽是西邊山區那過來務工的,在工廠和徐藝爸爸自由戀愛,後來未婚先孕,生下徐藝。”
鄭伯雲說着說着就搖了搖頭。
“兩人生下徐藝後感情就淡了,之後生活不順,徐藝在兩人中間給丢着長大。聽說徐藝小時候長得不好看,爹不疼娘不愛,再加上兩人都不怎麼給小姑娘錢,小姑娘過得不好,後來和小混混走到了一起。”
“之後就是父母雙亡她出去讀書,人變漂亮了還有學曆,帶着回憶回來了。”
楚姝翻着手機,突然說了句:“剛才派出所送了一個消息。”
“你說。”
“徐藝少年的時候去派出所報過案,猥亵和□□。但因為沒留下什麼證據,再加上家人阻止就不了了之了。”
鄭伯雲表情凝滞了下,這會瞪大眼的輪到了他,他忍不住地罵了句髒話。
兩人下一站,清安四中。
“你怎麼想着拉上我去理發店了?”
前面的俞洄一步接着一步不緊不慢地走,身後是給他牽着的傾斜的危淺燈。危淺燈一搖一搖的,連帶着身後的長發也一甩一甩,整就一個懶樣。
“聽說你想理頭發?”
“不,我現在不想了。”
俞洄從喉中發出了聲悶笑,“那我們就去看看。”
兩人一進理發店就看見有人正在染頭發,危淺燈看着那奇奇怪怪的染劑想起了徐藝那頭燦金的頭發,微微有點心動。
“你要嗎?”
危淺燈搖頭。算了,聽網上說染頭發停挺煩人的。
店裡有人上來問兩人要做什麼,俞洄說還要好好想想,于是那人帶着對危淺燈那頭漆黑長發的憐愛走遠了。
兩人在理發店整整坐了兩個小時,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是沒人來趕。
危淺燈眼珠轉了轉,揪住俞洄的袖子扯了下,湊近輕聲說了句,然後俞洄開始跟工作人員交涉。
又是幾個小時,危淺燈帶着頭滿溢的卷毛離開了理發店。
兩人是在下午四點的時候來的,在理發店待了好幾個小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兩人迎着街道邊五顔六色的燈光,牽着手,走在溫涼的夜路上。
“謝謝。”危淺燈的話語清亮幹淨,沒有一點嗫嚅滞澀。
俞洄偏頭,看見危淺燈的眼睛正在街道兩邊到處亂看。
她時不時就眼睛一亮,着實是帶着一種沒見過世面的可愛。
“六年時間,這個社會真的變了很多。”
“嗯。”
“要是當時你沒有失蹤,我們現在會怎麼樣?”
“不知道。”
危淺燈應得很快。
俞洄輕笑,“不重要了,我們現在就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