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知多久,遊芳菲覺都睡了好幾輪了,遊丹青的聲音又響起,“芳菲,進宮以後呢?我不認識路啊。”
遊芳菲:“你随便找個宮人,讓他幫你帶路,不行嗎?哦,對,别找太醫,特别是姓王的太醫。那人是爬塔者。”
“啊,太醫怎麼就是爬塔者了呢?”
不愧是好姐妹,想的問題都一樣。
“這是遊壬兼定的,你可以進宮以後去問他。好了,還有問題沒?”
“沒啦沒啦,你在宮中好生待着,等我去找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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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安将今天聽到的情報整合起來。
長公主有病,并且病的還不輕;長公主和皇上關系要好;半年前宮中出現了個聖女;聖女失蹤了……
這些情報間有什麼關聯嗎?泗安想了一會兒沒想出來。
算了,比起這些,明日該怎麼應付長公主才是頭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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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長公主住在哪?”
遊丹青還是沒找着路。這是她問的第三個宮人了。
“長公主?我也不知道啊。”
好巧不巧,這第三個宮人就是泗安。
遊丹青并不知道太醫長什麼樣,泗安又特意換下那套老氣橫秋的太醫服,換上了自己花大價錢在外面買的服裝。
“啊,你不知道?”
遊丹青有些震驚。身為宮中的宮人怎麼能不知道長公主住在哪裡?這是消極怠工!
她要讓遊芳菲扣他工錢!
“一,一定要知道嗎?”
“一定要知道!”
倆人就這麼早在宮中吵了起來。
“嗯,遊丹青怎麼還沒到?烏龜爬也得爬到這兒了吧。”
見時間已過去良久,遊芳菲還遲遲沒能見到遊丹青的身影,内心不由得也焦灼了起來。
這蠢孩子,不會迷路了吧?
這宮中宮人也不少哇,難不成她連宮門都還沒進?
遊丹青不至于蠢到這個地步吧。
不行,她得親自去找找。
于是就在她找得昏天暗地,找得不知天地為何物,找得連遊壬兼都被驚動的時候,據一個不知名熱心市民舉報,王太醫在和一名女子争吵。
一大夥人烏泱泱地趕去現場,真好,這場戲還沒落幕。
“你可是宮中的人啊,你怎麼能不知道長公主住哪兒?”
“我是宮中的人就一定會知道長公主住哪兒嗎?我是這個世界的人,我就會知道每一個人姓什麼嗎?”
“全世界範圍也太大了吧,我隻是說這宮中。”
“全世界和宮中有什麼不一樣,不都是一個大地方嗎?你好強詞奪理呀!”
“不是你很強詞奪理嗎?你都在這個宮中生活這麼多年了,長公主這麼大個人你都不知道住哪兒。”
“誰說我在這生活很多年了?我還說你在這生活很多年了呢。”
“我……”
遊丹青剛想反駁,眼角餘光就看見一大坨黑色的東西朝她疾馳而來。
為首的那個穿着明黃色衣袍,面色扭曲地對着她說:“你閉嘴!”
什麼?
距離太遠,再加上遊壬兼顧忌着人設沒有大吼大叫,遊丹青隻能依據嘴型大概猜測“你不醉?我沒喝酒啊,醉什麼?”
在她面前的泗安見她莫名其妙冒出來這麼一句話,“啊”了一聲,不解地說:“怎麼突然扯到喝酒的問題了。喝不喝酒跟認不認識路應該沒關系吧?”
遊丹青一把推開他,“懶得跟你扯犢子。快讓開,有人來接我了。”
遊芳菲如同一匹脫缰的野馬一樣沖到遊丹青面前來,呼出的每一口氣中不僅有緊張,還有憤怒,“你怎麼來這兒這麼久?!”
遊丹青有些腼腆,“嘿嘿,事急從權嘛。”
“事你個頭。”遊芳菲極其不淑女地擰着遊丹青的耳朵往他居住的地方走,“我親自帶路。睜大你的雙眼給我仔細看。”
“哎呀,痛痛痛,你放開,我會看的。真的痛啊……”
留在原地的衆人就這樣看着兩人走遠。
遊壬兼罵罵咧咧,“她一個人耽誤了所有人!……”
然後也走了。
宮人一哄而散,留在原地的也就隻剩泗安了。
泗安若有所思,“這麼多人都對她緊張得不行。難不成,她是什麼重要人物?”
爬塔者的思路不知不覺就被帶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