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甘又在床上發呆。
記憶好像總是用夢的方式進入大腦,餘甘夢見了一間卧室,他跨坐在某人腿上說了一堆綠茶話……啊好羞恥!餘甘撈起被子遮住臉,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頭部在持續升溫。
手表上的心率直線上升,餘甘又猛地把被子掀開,淩亂的頭發在空中飄了一秒,站站坐在他旁邊有些奇怪地看他。
“呼——”餘甘深呼吸三回合,心率恢複平穩,“不會的,對吧站站,我以前怎麼這麼能說呢?”
站站:“汪?”
“什麼啊,要用肯定語氣,汪!才對。”
“汪!”
對嘛對嘛,餘甘摸摸它的頭,不知道一大早為什麼要獲得一隻狗的肯定……轉身拿上手機,魏尋已經給他發消息說收拾好了就出發。
一個小時前發來的消息……現在已經十點三十七。
d-fructose:【早上好】
d-fructose:【我又起晚了不好意思……給我半個小時我們就能出發!】
餘甘的微信名是還沒失憶的自己取的,翻譯過來就是D-果糖,是果糖的全稱。至于為什麼要叫果糖……難道跟草莓有關?
即使失憶,但思維還是自己的思維,餘甘覺得大差不差,又不理解為什麼要取一個跟魏尋喜歡的食物有關的隐晦網名……有沒有可能是自己喜歡吃,或者單純喜歡果糖呢?
想了想,還是沒改名字,因為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要改成什麼好。
好心人:【早上好不着急要吃早餐嗎?】
d-fructose:【一會兒直接去吃魚的話就不吃了】
好心人:【嗯你慢慢收拾】
才在酒店住了三天,餘甘的東西就已經全面入侵房間的各個地方了,本來以為能夠很快整理完行李,結果一個小時後餘甘隻裝了半個箱子。
站站正窩在一旁啃新零食——牛皮卷,餘甘累的不行,醒來之後身體素質直線下降,于是一邊安慰自己畢竟是個躺了三年的病人一邊果斷躺倒在床上。
沒躺多久,有人來敲門。
站站立刻警覺地看着門口,同時,餘甘的手機上來了消息,是魏尋讓他開門。
“是魏尋,站站小寶兒,沒關系哈。”
站站叼起牛皮卷屁颠屁颠跟着餘甘一起去門口。
打開門,魏尋手上提了一份早餐,穿着一件青果領毛衣,裡面搭配了一件白色條紋襯衫,下身配了一條黑色工裝褲。
“你怎麼來了?”餘甘接過他手上的早餐,視線卻一直在他身上亂飄,腦子裡全是他怎麼這麼會穿?顯得自己像個小學生。
魏尋饒有興趣地盯着他,餘甘回過神,眨眨眼,向後退兩步:“你、你先進來。”
“給你送早餐啊,一會兒低血糖了。”
魏尋跟在他身後一起去了餐桌旁,拉開椅子坐在他對面,單手撐頭看了一圈房間:“還沒收拾好?我幫你吧?”
餘甘把早餐打開,是一份青菜粥和包子油條。
看來這裡的早餐跟别的地方也沒什麼區别。他點點頭:“你吃了嗎?”
“在下面吃過了才上來的。”
于是餘甘坐在餐桌上吃東西,時不時地就要瞄他一眼。
吃了一半,魏尋問他今天要穿什麼。餘甘火速在頭腦中略過帶來的衣服,沒有一件打得過魏尋。
“嗯?小寶兒?”
餘甘愣愣的看向他,結果看見魏尋正在逗站站。
“你…你叫他什麼?”
魏尋也看向他:“小寶啊,你剛剛不是這麼叫的?”
怎麼能條件反射就以為他在叫自己……餘甘“哦”了一聲,匆匆低下頭:“我要穿那件黑色圓領衛衣。”
“你怎麼了?”魏尋把衛衣放在床上,“這件太薄了。”
“還有那件領子上有毛毛的灰紫色毛衣外套。”
魏尋又把毛衣外套放在床上:“你就這麼出去?”
“我還要套羽絨服呢!”
“那還差不多。”
餘甘嘀嘀咕咕:“怎麼越管越多了……”
不過魏尋沒聽見,隻是認真地幫他疊其餘的衣服。
沒一會兒,餘甘解決完早餐,換好衣服跟魏尋一起去樓下退房。
魏尋的行李箱還在房間裡,餘甘抱着站站跟在他身後,看他開門才說:“原來你住我樓下?還是正對着的。”
魏尋似乎早都準備好應對這個問題,語氣沒有絲毫的心虛和波動:“對啊,巧吧,昨天知道你住我樓上我也很驚訝。”
一點沒看出來,餘甘眯眯眼看他,不過對方并沒有轉頭跟他說話。
退了房,兩人前去吃魚。
餐廳不讓小狗進,兩人就帶站站先去了寵物醫院,暫時托管。
走的時候站站很闆正地坐在那裡看着他們,餘甘跟它拜拜,離它也越來越遠,直到打開門走出去,才聽到站站急切的叫聲。
餘甘心軟回頭,給它比了個一,意思是一個小時之後就來接它了,但小狗怎麼能看得懂,隻知道主人就這麼放下它走了。
叫聲轉變為嗚咽,餘甘最後沖它揮揮手,搞得像生死離别,終于依依不舍地要上車,卻看見魏尋挂了電話,跟他說把站站帶上吧。
“……啊?”
“我剛剛打電話叫了那家的外賣,我們回酒店吃。”
“啊、啊?”餘甘大腦宕機,“我們不是退了嗎?再續一天太浪費了吧。”
“沒事啊,你不是不舍得它?我也不舍得它,兩全其美喽。”
“可是、”
魏尋兩隻手推着他的肩膀轉身,一邊把他往前推一邊說:“真的沒事,也不麻煩,快去。”
順便買了點常用藥,托管還沒到十分鐘站站就被領出來了,同時很興奮地往他倆身上撲。
餘甘把它抱起來,回到車上,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說:“抱歉啊,帶隻小狗真的有點麻煩,之後可能很多地方都不讓寵物進,這咋辦啊。”
魏尋以為他要說分開旅行的話呢,但是并沒有,有點開心。
“辦法總比困難多喽。”
回到酒店,前台對他們印象很深刻,狐疑地給他倆辦了頂樓套房,很快就恢複職業微笑:“祝您入住愉快。”
魏尋接上房卡,說了句謝謝,牽着餘甘的手腕往電梯走。
“哎,你說他是不是在心裡想這倆人神經病吧剛退完房又回來了,或者在想咱倆咋搞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