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甘找出來家裡的藥箱,裡面各種品類的藥都放的規規整整,但餘甘很明顯對這箱子東西不太熟悉,翻了很久才找到要用的東西。
魏尋坐在沙發上拿洗臉巾擦臉:“怎麼會有這麼多藥?你經常生病嗎?”
餘甘抱着一堆醫藥用品走到他身邊:“沒有,銘銘買的,出任務容易磕着碰着,以防萬一。”
其實餘甘沒用過幾次,歪打正着剛好可以給魏尋處理傷口。
“銘銘……”魏尋在齒間摩挲着這個親密稱呼,“你跟他關系很好。”
餘甘睨了他一眼:“不然呢?”
沉默。餘甘到最後還是說:“我們是正常的朋友關系。”
魏尋乖乖擡起臉方便他消毒:“好哦。”
餘甘看見他開花的樣子莫名想到了向日葵,也不知道為啥。擡起一條腿壓在沙發上,另一隻站在魏尋兩腿中間,餘甘拿着沾滿了碘伏的棉球說:“忍着點。”
流血的傷口不算多,并且都很平整,看起來像是利器劃的,餘甘默默評估了一下,推算可能是水果刀一類的小型刀具。除此之外,還有很多於傷,應該就是拳打腳踢留下的了。
把傷口都包紮好,餘甘翻出外婆寄來的藥酒給他揉:“土方子,很管用,也不會留痕,就是味道有點難聞,能接受嗎?”
“我可以啊,那這幾天能收留我嗎?我沒地方去了。”
餘甘頓了一下:“你回家啊,什麼叫沒地方去了。”
魏尋很無辜的看他:“我沒家啊,我去哪裡?”
“什麼……”餘甘聲音很小,像是想起什麼事情,思考了一秒就答應了,“好吧,但這裡沒多的房間了,你隻能睡書房或者沙發。”
“嗯,好,謝謝乖乖。”
側臉有一塊沒擦幹淨,餘甘拿洗臉巾給他擦:“跟誰學來的稱呼?不要随便亂喊。”
“哦。”
小狗尾巴耷拉下去了,餘甘瞟了他一眼,發現他正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藥酒的味道在空氣中散開,餘甘在手心搓熱,然後放他臉上開始揉。
揉淤青是很疼的,但魏尋從小到大對疼痛的忍耐力已經練的很高了,這種小疼自然不在話下,因此他一會兒捏捏餘甘的睡衣衣角,一會兒又用小腿蹭蹭餘甘的,玩得不亦樂乎。
餘甘終于忍受不了:“魏尋。”
魏尋立刻停止動作:“好吧~”
“不疼嗎?你都沒感覺的嗎?”餘甘看不到他任何的面部變化,小動作也感覺很惬意,像是剛睡醒的那種懶散,可怎麼可能這樣?
魏尋笑笑:“不疼。”
餘甘忽然正色起來,很嚴肅:“你去醫院檢查過沒有?”
這下輪到魏尋愣了:“什麼?”
“你是不是痛覺有問題?去檢查過沒?”
“啊這個,”魏尋突然笑出聲,“耐受而已,痛覺沒問題,告訴你個小秘密,其實我特别害怕紮針。”
“紮針?”餘甘想了想,發現以前竟從沒見過魏尋生病,連感冒都隻是輕微的,從沒紮過吊瓶。
“嗯,非常害怕。”
壓下奇怪的感覺,餘甘說:“這個比紮針疼多了。”
“可能不是痛覺吧,别的方面。”
餘甘皺起眉:“你又在跟我打謎語。”
“我這樣是不是很讨厭啊?早都讨厭了對不對?”
“什麼啊……”顴骨的地方還有一小塊,餘甘湊近了用手指揉了揉,發現魏尋左眼眼角靠下有一個紅點。上手扣了扣,扣不掉:“這是,痣?”
魏尋被他的樣子逗笑了:“嗯啊,是痣。”
“我以前都沒見過紅色的,還以為是髒東西呢……你這一直都有嗎?”
“對啊。”
臉上擦完了,餘甘拉着魏尋去衛生間洗手,家裡就這一個衛生間,因此餘甘和陳銘的東西都擺在上面,在魏尋的眼裡,可以用四個字準确概括——成雙成對。
見他愣着,餘甘打開水拍拍他:“洗手啊,你是機器人嗎?”
“你們早上不會搶廁所嗎?”
話題跳躍的太快,餘甘反應了好幾秒:“你說銘銘?不會,他一般會早起做飯。”
“哦。”
是在吃陳銘的醋嗎?對他很在意?但已經解釋過是朋友關系了,他怎麼還是很失落的樣子。
“你吃飯了沒。”
魏尋搖搖頭:“我不餓,見到你就好了。”
……到底上哪進修去了?
餘甘很嚴肅的說:“魏尋,我不喜歡不清不楚的關系,我承認以前對你做的那些包括一些不對的感情,但現在不能莫名
其妙的暧昧。”
魏尋把水關上,抽了張紙擦手,同時看向他的眼睛:“我喜歡你啊。”
“……什、什麼?!”
魏尋把紙扔進垃圾桶,一步步走進他:“我喜歡你,想當你男朋友的那種喜歡,想每天都跟你在一起,牽手,接吻,做——”
餘甘猛地把手拍在他嘴上,死死捂住,有些惱羞成怒:“你怎麼什麼都說?!”
魏尋在他手心親了一下,餘甘被燙到似得立馬收回手,就看見魏尋的嘴張開一瞬:“愛。”
卧槽……
吃什麼飯吃飯,吃屁去吧,剛剛就不應該放他進來,什麼東西!餘甘推開他急匆匆去卧室随便拿了一床被子扔到沙發上就回卧室關門了,全程完全忽視旁邊還有個人笑意盈盈地盯着他,也不知道自己通紅的耳朵已經暴露了想法。
——
第二天一早魏尋就不見了,餘甘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他,現在這種情況倒也不錯……好吧,其實是有點擔心他的,隻有一丢丢因為昨天說好收留他結果招呼也不打就又消失了的失落……
陳銘早早就起來做早餐了,看見沙發上的被子還特别疑惑,見餘甘起來了就問昨晚誰來了。
看來是真的乖乖戴耳塞了,餘甘把被子團吧團吧扔床上:“沒誰,今天吃什麼?”
踩點剛到達警局就被魏局叫了過去。領導先是上下掃了一眼餘甘,又裝作不經意點他最近消極怠工。
“咱們局裡競争力還是很大的啊。”
餘甘歎了口氣:“知道了。”至于早不早到,再說吧,誰願意上班呢。
“找你來不是為了這事兒,”魏局遞給他一張記者證,上面寫着“唐钰明”,印着餘甘的照片,“之前說的,今天到日子了,注意安全。”
周漾跟他一起去,他當攝影,周漾當記者。兩人驅車前往冰析公司總部,途中商讨了一些總部概況和突發情況應對策略,順便複習了一下記者和攝影知識。
據說總部是前幾個月才遷回來的,之前一直都注冊在國外,所以一直沒機會跟他們打打交道。
冰析邀請了很多家媒體,餘甘和周漾混迹在其中,誰也看不出來真的假的。跟随者隊伍一直往裡走,來到了發布會大禮堂,據負責人介紹一會兒開完新品發布會後就會有專人出來回答别的問題。
“小魚幹,又回到這破公司了,感覺如何?”
餘甘舉着攝像機随便拍了拍藍色大牌:“不怎麼樣,不過這次不會被魏尋抓包就對了。”
“yang,你可能還不知道,小魚幹高中的時候就幹過跟蹤的事兒,結果被當事人抓包了哈哈哈哈。”
“我說白了,”餘甘悄咪咪翻了個白眼,“兔蟲的技術實在有很大問題。”
周漾看着手機裡傳來的總部資料,跟了一嘴:“我說白了,你倆都不行。”
發布會正式開始,餘甘打小一聽這個東西就困,倒是比較喜歡天文物理之類的。但為了體現專業素養,還是打起精神聽了。
坐在台上最中間的一位就是今天的重磅嘉賓,冰析的董事長夏乾廣,他的左手邊坐了一位女士,不清楚是什麼職位,而右邊坐着他兒子。
“年輕的那個,他兒子,夏星,也是最近剛回國,據說是在外面搞了幾年藝術,最後還是被他爸強行拉回來從商了。你還别說,夏星還真有點實力,搞藝術的同時能修完MBA,現在回來接手的一部分也都表現不錯。”
“夏星?”餘甘皺了皺眉,盯着台上那人看了半分鐘,幾乎就能夠确定他就是當年那個要魏尋手機号又跟魏尋一起去冰島的夏星。
周漾轉頭看他:“你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