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李将軍收徒啊!”
“李将軍年輕的很,竟然也有徒弟啦!”
在幾人的驚歎聲中,李鶴霖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再次湧上心頭,她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聲。
“将軍,你看我成不成!”
“你一邊兒去,就你還想當李将軍的徒弟?”
“怎麼着,你就不想當将軍的徒弟?”
原本堵他話的士兵撓了撓頭,最終讪讪一笑:“想啊……”
幾人圍着她不放,七嘴八舌地問她是否收徒。
“本将的徒兒......隻有一人。”
見狀幾人皆失望地叫喊着,企圖通過嚎叫讓李鶴霖改變主意。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
“算了算了,李将軍收關門弟子一定是看資質的,就我們這樣的,還是算了吧。”範昌向叫喚的幾人揮着手,示意他們别白費力氣了。
聞言李鶴霖擡眸,看向範昌,眼神中流露着嚴肅:“切勿妄自菲薄,在此地駐守的所有士兵,首先便要有比旁人更大的勇氣,饒是資質上乘者,也未必願意助守邊關。”
“李将軍……到底是讀過書的,聽你這麼一說,俺還怪自豪的哈哈哈!”
篝火滋滋冒着煙與火苗,即便是寒氣環繞,幾人湊在一起也怪暖和的。
“……左将,想必您的徒兒一定是個很厲害的人吧?”離李鶴霖最近的一位小将士不怎麼愛說話,卻第一個問起了她的徒兒。
“......”李鶴霖一瞬間愣了神,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厲害?是挺厲害的,論天資,是上乘,論努力,亦是勤奮無比。
如此适合習武的苗子,唯一的弊端,大概就是攤上她這樣的尊師吧。
幾人見她不說話,便不再繼續詢問隻道“關門弟子,身份自然得保密。”
雖然李鶴霖看着沒什麼反應,但仍對幾人保持的禮貌心懷感激。
“小李,原來你在這。”
聽見呼喚聲,李鶴霖轉頭望去,見來人是段霆武,迅速起身。
“哎,不必拘禮,大家都是戰友。”段霆武拍拍她的肩膀,将她按了回去。
圍着烤火的幾位将士見狀,便也半蹲着向大将軍問好。
段霆武佯怒道:“你們這群兔崽子是不是皮癢了,見了本将也不起身?”
“将軍,不是你說的,不用拘禮嗎?”
“呵,你們要是像左将這樣文武雙全,不讓人操一點心的,你們騎在我頭上我都慣着你!”
趁幾人嬉笑間,段霆武坐到李鶴霖身旁,這位看似無半點官威的大将,卻也憑借着這份寬厚,治得軍營中人個個心服口服。
“将軍,可是有要事要與我們商談?”
段霆武思忖了一番,并未開口。
“将軍,其實白日末将便感到疑惑,為何好端端的陛下要召你回宮?”李鶴霖有些嚴肅地詢問道。
另幾人停下了閑談,感到事情不一般,紛紛看向兩人。
“陛下召本将入宮,本意是聽我彙報戰況與邊疆情形,不過據本将猜測,許是......”
話說了一半就停了,心急的幾人便開始催促大将不要賣關子,而段霆武的目光逐漸認真起來。
“此事隻為我的猜測,你們身為左将與副官,我便向你們透露一二,切勿心急說與旁人聽。”
在場之人頓時收起打趣的笑容,正經地點頭。
在正事之前,幾人從不含糊。
“本将猜測,許是與漣安公主與宋國和親有關。”
?!什麼!
“和親?兩年前的和親不是取消了嗎?這才将那三國逼急了屢屢侵犯我大梁,如今怎麼又要和親了?”
“是啊,那三國雖然聯手對付我大梁,但終歸是三個國家,怎麼可能真一條心啊,咱們就一個公主,與哪國和親都讨不到什麼好吧?又不是有三個公主......”
“就算有三個公主又怎麼樣,我大梁害怕那三個小喽喽喽不成?不過就是大幹一場的事!我可不怕,大不了就是戰死沙場,也好過一味的委曲求全,讨好那三國換個短暫的和平!”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段霆武聽不下去了,呵斥一聲:“都閉嘴,你們說的這些難道陛下想不到嗎?這些事哪有你我說道的份?軍人的職責便是服從!”
吵吵嚷嚷的聲音一瞬間減了下去,李鶴霖未置一詞,隻是鞋尖前的火苗子濺到了手上也不躲。
餘念......又要被送去和親了?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