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柯擺手:“不,還是要交代清楚,日後我宗需記錄保存。”
夢妖嘲諷一笑,随後站起身,歇了掙脫結界的心思,随後冷眸看向虞百天,眼中殺意淩然,“當年是不是你殺了欲妖!”
虞百天再聞當年事,臉上閃過複雜之色,随即開口:“是,是我。”
夢妖殺氣更勝,眼中漸漸染上悲戚和哀傷,自嘲道:“茯苓你這個蠢貨,你和他交合生子,說他要娶你,你當初一走了之,結果呢,卻被這個男人設計殺死,這就是你的結局。”
不是夢妖?虞晚納罕,原來是另外一隻妖和她爹有關系,等等....生子?!
虞晚眼中閃過驚訝,心中那抹猜想漸漸化為實質,這個茯苓難道是......
虞百天沉默不語的模樣更加激怒了夢妖,她怒道:“你怎麼不說話!你們人就會裝啞巴嗎!”
虞百天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她是妖!我們沒可能!當初,當初是我色迷心竅,可我們終歸人妖殊途!”
虞輕和雁綏訝異看着虞百天,此刻他們也被震驚了。
“放你娘的屁!那你還和她生子!她都懷了你的孩子!你連孩子都不放過!”
夢妖爆了粗口,顯然怒到極緻,若不是結界壓制,想必她此刻已然要掐死這個男人。
“就那一次!”虞百天壓着聲音道,随即也一副破罐子破摔,“就那一次就有了,我有什麼辦法!而且都是她的錯,誰讓她化作美豔女子,她又是欲望之妖,可以放大我的欲望,我,我那是中了妖術!至于,孩子......”
虞百天瞥了一眼虞晚,再次不語。
然而藍柯,夢妖和虞晚都瞧見了虞百天的目光,很明顯虞晚就是那個孩子。
虞晚的猜測成了事實,她心中一時複雜難言,原來在夢中她竟錯過了這樣的往事,錯過得知母親身份,錯過了許多。
虞晚是半妖這事在虞家不算秘密,因她自小便暴露了妖力,當衆傷人,所以她也很早知曉自己母親是個妖,可她并不知母親往事,也不知為何母親會選擇父親這樣的人。
“她......”夢妖訝異看向虞晚,漸漸眼中浮現幾分懷念,喃喃自語:“對,是同源妖力,與茯苓那蠢貨長得像極了......”
虞晚心思一動,夢妖想必是她母親很好的朋友......
夢妖冷靜片刻,看着虞晚突然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虞晚。”
夢妖點頭,贊道:“是個極好的名字。”
随後夢妖像是想起什麼,臉色漸漸沉下,勉強笑着問:“你可夢到過什麼了?”
虞晚驚訝看着她,沒想到夢妖竟會有此一問,難道她這段時間的夢是她做的手腳?
沒等虞晚回答,夢妖便也不聽了,又看向雁綏,眼中閃過憐惜,莫名說了一句:“你可不要步了茯苓的後塵。”
雁綏不明所以,蹙眉問:“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夢妖像是又想到什麼,再看虞晚時,語氣略有譏諷:“好笑啊,他們都唯恐你成了茯苓,哪裡知你不肖你母。”
之後夢妖便不再說話,這話也卻在虞晚心上落印記。
藍柯見此向虞百天說:“我随身攜帶的收妖塔送與師妹另捉妖,煩勞虞家主為我今晚找一間空屋,我會布下結界,明日我師妹便會帶着收妖塔來,我再行收伏。”
虞百天連連應下,吩咐人感覺收拾空屋出來。
藍柯随後再看向虞晚,眼中的探究和打量絲毫不掩飾,雁綏忍不住将虞晚護在他身後擋住藍柯的目光。
“虞小姐,早些休息,明日前廳我有話想問虞小姐。”說罷,沒等虞晚答不答應,藍柯直接帶着夢妖離開慈安堂。
虞輕眼睜睜看着藍柯将夢瑤帶走,臉色閃過不忿卻也無法做什麼。
雁綏沒管别的,隻一心盯着虞晚的神色,見她疲累,忍不住關心:“阿姐,明日我陪你去前廳,諒他不敢做什麼......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虞晚早已接受夢妖所說,隻是對母親之死心中有些痛惜,雖對父親有怨怼卻也不能做什麼,隻能生生壓下這口氣。
“好。”虞晚點頭應下,随後望向内室,對已然進來收拾殘局的趙媽媽道:“祖母醒來派人給我傳話。”
趙媽媽低聲應下。
如今夢妖收伏,祖母也便不會再做噩夢,虞晚心裡的石頭也落下,至于藍柯說明日之事,隻管随機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