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王府邸,清晨之後,四人被蕭輕魚請到後園,曲水流觞,雅緻樓閣,身邊幾個婢女被安排侍候站得很遠。
湖中心水榭亭,虞晚悠閑望着王府後園的景緻,聽着身後蕭輕魚解釋昨晚他們沖突相遇的原因。
“這妖在京城作亂多日,我一直在等着萬道宗弟子前來,隻是等待中也總要做些什麼,不能任由那妖一味害人,我想着讓身邊的散修捉妖師父能夠誘捕那吃人妖,卻沒想到還是讓他逃了,不過還好昨夜那被吃人妖盯上的姑娘已經無恙。”蕭輕魚面帶笑意,語氣還因沒有成功誘捕吃人妖而透出幾分遺憾之意。
“不,郡主所做遠非常人可比,那姑娘無恙,多虧郡主才少了一個被妖殺死的受害人。”
藍柯對蕭輕魚所做所為十分敬佩,他沒想到這個明明看着溫柔端莊的郡主,能力确實出衆,雖是普通皇室子弟,但也比那些纨绔子弟強上數倍。
洛田兒盯着蕭輕魚,表情也滿是贊賞和親近之意,“可不是,郡主姐姐,我還記得你小時候柔柔弱弱的,還不喜歡人多熱鬧,如今都可比拟我們玄門捉妖師了!”
虞晚聞言,也轉身朝着蕭輕魚笑道:“已然強過許多男兒。”
雁綏在旁邊點頭如篩,他也對這個郡主所做所為很有好感。
蕭輕魚被四人如此誇贊,頗為不好意思,目光有意無意在雁綏身上停留片刻,臉頰微紅對洛田兒嗔道:“我隻是做了該做的,還要靠你們才能徹底解決這個吃人妖。”
雁綏順勢詢問:“那不如你跟我們說說,這吃人妖是個怎麼回事?”
蕭輕魚随即正色,“吃人妖是在十天前出現在京城,當有人第一次發現被吃百姓的殘骸後,朝廷就收到消息,可是第二日被派去的捉妖師不禁重傷,原本那吃人妖要吃的人也沒有幸免于難,所以我在第三天就當機立斷奏請陛下,讓他與萬道宗合作求助,陛下聽從我的建議,因此我才能向萬道宗那邊發出求助。”
“那我們沒到的這幾日,這妖吃了多少人?”
“那妖之後許是怕我們找到蹤迹,就隔兩日才出現,現已有五人遇害了。”蕭輕魚歎道,面有惋惜。
藍柯死死皺着眉頭,對此妖所做所為顯然深惡痛絕,
“真是猖狂!”洛田兒狠狠拍了下石桌,面有怒容。
虞晚從蕭輕魚叙述中敏銳察覺到一點,繼而開口詢問:“那妖可有什麼吃人目标?難不成就是随即吃人?”
若是随意選定,那如同大海撈針,誰也不知他下一次要對誰動手。
蕭輕魚搖頭:“沒有,受害人有男有女,年齡相差很多,最小的隻有十三歲,家境有高有低,沒看出别的相似之處。”
藍柯猶豫片刻從腰間的乾坤袋中取出一卷書,那書散發着淡淡道金光,随後翻閱幾頁之後,向衆人解釋道:“我查閱山海典籍,裡面關于吃人的妖獸很多,但如今我們尚且不知這妖如何形貌,還是得走訪調查,盡早總結出些有用的信息。”
至此,四人兵分兩路,虞晚和雁綏去街上收集有關吃人妖的目睹者,藍柯和洛田兒則是去受害人家中詢問前因。
京城白日的街市不熱鬧,許是因這吃人妖的事,幾乎人人自危,就連白日都不敢出門上街了。
一路向東的東南鬧街,是專門為玄門所設,升階考核的白玉樓,修理法器的銀環樓,販賣靈丹獸骨的敏幼閣,百妖公會懸賞基地,以及收集情報的鏡天閣。
虞晚從進城之後,就惦記着鏡天閣,如今她甩掉了藍柯和洛田兒,雁綏也被他支開去一樓買情報,她便直入樓内三層,為的就是三樓的秘藥。
鏡天閣能收集全天下所有的秘聞,但除此之外,三樓卻還販賣殺人無形的毒藥,尤其針對捉妖師的無色無味,靈力無法察覺出來的秘藥,頃刻間就能取人性命。
虞晚如果動用妖術出手,定會被藍柯和洛田兒察覺,何況她如今都修為也鬥不過兩人,因此她才想到這秘藥法子,隻需趁藍柯不備下個藥,就能直接送走他。
“這位姑娘,可是走錯了?”
一位老者從暗處角落走出來,語氣平靜詢問一人前來的虞晚。
虞晚面色不變,但語氣異常堅定,“沒有,我要買能殺捉妖師的秘藥。”
老者聞言,擡手示意虞晚往前走。
再往前,是一條長走廊,沒有燈光,伸手不見五指,莫名讓人有點不安。
虞晚擡手在手腕上運轉妖力,紅色妖力乍現将周圍黑暗映出幾分光亮,随即她擡腳朝着走廊深處走。
老者盯着虞晚手腕瞧了一眼,什麼都沒說隻給人帶路往前走。
直到最裡面的深處,她終于才看到一處小窗口,隻能容納一個人手穿過,看不到裡面站着的人是男是女。
“這位姑娘要秘藥,和主子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