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敏成不願再糾纏,又不似是想到起什麼事,眼中流出些複雜和自嘲:“妖族善僞裝,若她真成了禍世妖女,藍柯你首當全責,你們好自為之。”
說罷,不再看衆人臉色,于敏成越人而去,轉個身就又回了以往栖身的後園閣樓。
蕭輕魚目光掃過四人,微微歎了口氣,率先坐在房内圓桌旁凳子,輕叩桌子,開口:“勞累半夜,你們先坐下歇歇。”
虞晚被雁綏扶着坐在藍柯對面,兩人相顧無言,洛田兒也因方才之事不便開口,氣氛一時間有些凝重。
蕭輕魚輕撫額角,無奈開口:“這次捉妖多虧了你們,我會禀明聖上,到時嘉獎之物必然是少不了的。”
藍柯苦笑開口:“這次首功應當是于前輩,我們也沒成什麼......隻是,郡主如何知曉綁住我們的是于前輩?她又和土蝼是否有舊?”
提到于敏成,蕭輕魚也不由歎息,看上去對于敏成也頗有幾分複雜感官。
“于母妃是七年前才來京城嫁給我父親,至于她之前的來曆我隻從父親口中拼出些零碎,據說她曾是白家門下散修,後來離開自行闖蕩,父親也是機緣巧合之下和她相識,正巧遇上她重傷,父親救治她後因身有要事便離去,再相逢便是于母妃來京城後與父親再相見,後來兩人之間又發生什麼父親沒提過,隻是當時不過半年父親就娶了于母妃進府,但即便進府後始終窩在後園,不喜見人交談,我曾拜訪也隻是不鹹不淡攀扯幾句。”
确實讓人費解,于敏成此番,若說她感念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卻又差了些什麼,說她喜歡王爺又沒體會出對陳王的熱衷,說她是為了地位富貴,可又不喜與王府之中結交,真真是奇怪的。
雁綏對于敏成的印象很差,撇嘴吐槽:“于前輩這性格還好不和人交談,若是總是這樣說話,豈不是把人氣死。”
虞晚心中卻隐隐有幾分猜測,于敏成莫不是在躲着什麼人,回想她出現後,土蝼的話和态度,難不成她躲得就是土蝼?!
虞晚突然想到什麼不得了的可能,頓覺不妙,連忙制止了念頭,絕對不可能,于敏成這樣怎麼會是對土蝼有想法的。
“罷了,不管之前于前輩發生了什麼,總歸這次來京城總算達到了目的,我也可向師父複命了。”
中間雖有插曲,但京城總算是不再被吃人妖所擾,藍柯也能放心複命後繼而啟程。
洛田兒盯着雁綏片刻,又觀察着幾人情緒平和後,才開口提到:“我外公之前就來信邀請咱們去莫關,反正回萬道宗也是同路的,要不然師兄,我們順路去看看我外公吧。”
果然,洛田兒的話惹得雁綏又開始渾身不自在和窘迫,看着洛田兒都虛了,想來對自己的身世還沒徹底想明白,虞晚都看在眼裡,看到這般的雁綏,她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接話道:“我沒意見。”
她當然沒意見,隻要不到達萬道宗,她就還有機會。
雁綏嘟囔着:”我也是.......”
藍柯便也答應了,總之同路,去拜訪洛老爺子本就是禮數。
幾人就要散去,蕭輕魚才恍然想起一件重要之事,對虞晚道:“此番捉妖有功,聖上定下的嘉獎其中便是在寶庫中挑選一件法器,我瞧虞姑娘尚未有法器,這次捉妖你也有功,倒不如将這個機會留給你。”
藍柯聞言也連忙點頭道:“本該如此,虞姑娘合該有件趁手法器才對。”
洛田兒也懂師兄和郡主都意思,忙不疊點頭:“沒錯沒錯,”
雁綏自是替她高興的,一雙眼睛亮晶晶盯着她,滿是期待和喜悅。
虞晚微微挑眉,沒想到蕭輕魚倒是會做人的,此番她出力最少,隻不過是因為被于敏成面上冤枉,她想做個順水人情,這人情不僅給了于敏成,還給了藍柯和洛田兒,緩解了他們對她懷疑的誤解。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虞晚才不會拒絕,白給的好事豈能拒絕,人家都說是補償,那就當補償,正好有了法器更有機會弄死藍柯。
夜半而至,土蝼事畢,按理說衆人總算是能睡個好覺,然而今晚也注定了不太平.......
雁綏心念即将前往莫關,一面憂心自己的身世,一面憂心身世解開阿姐又會如何對他。
洛田兒滿腦子都是雁綏身世和今日有關虞晚欲殺師兄之事,她對虞晚始終有些懷疑未散.......
蕭輕魚則是念着明日想要對雁綏說的話愁緒如麻。
至于藍柯,他是突然驚醒,噩夢一場,他恍然似乎夢到自己被虞小姐劍指敵,但隻待驚醒驟然忘卻了,懷疑是否是于前輩的話影響他了。
至于虞晚,她本睡的最香,奈何夜半有賊來,生生将她吵醒了,結果竟然發現,來者竟是當日在鏡天閣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