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江家門内也不知什麼風水,幾十年了也沒出個會讀書的。倒是精通算盤的有兩個,都培養起來算一方主事了。
江佑翎愈發佩服未見過面的老夫人。
又言說了幾句,江佑翎在阿大的推辭之下自己用過膳。洗漱過後,他又勤勉的練習了一張大字。
一夜好眠後,江佑翎起床練字。
瞧着又準點敲響的“外賣信号”,江佑翎也淡定了。
洗漱吃飯練字外加繞着院子内跑跑,鍛煉一二,就渡過了休沐的兩天。
乘着青色小車,江佑翎回到國子監。
剛一踏入自己的學舍,就見許譽從屋内沖了出來,猛得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搖晃:“小弟,咱們成器了!我考了三十名,你更厲害,第三名。”
“正數的第三名啊啊啊啊啊啊啊!”
“正數!”
“正數!”
迎着這一聲比一聲還亢奮,甚至就差喊破喉嚨的呼喊,江佑翎掙紮的甩開許譽扣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道:“冷靜!”
“我錯哪裡了?第一名是誰?”
與有榮焉亢奮的許譽一怔,眼睛都瞪圓了:“你不開心嗎?你都第三名了。正數的第三名啊!”
“聽說老賀那些新貴子弟聽到這個消息,臉都氣歪了。”
“真的,你不知道。老賀他爹那個驕傲的,還敢在我大伯面前叽叽歪歪的。氣得我大伯一回府直接派人問蔡祭酒我的成績。”
“知道成績後還不信,愣是要考校我。”許譽重重冷哼一聲:“氣得我腦子賊好用,還當場引用了牆上蘆葦頭重腳輕根底淺嘲諷我大伯,說他不知道識别三日的典故!”
看着連筆帶劃的許譽,江佑翎恍惚點點頭:“所以你怎麼知道我成績的?”
“我都這麼高了,當然覺得你也不錯。一回來就去問蔡祭酒啊!”許譽驕傲的插個腰:“你是我小弟,我做老大的可不得關心啊!”
确定自己成績來源後,江佑翎歎口氣,旁敲側擊問依舊亢奮的許譽成績一般什麼時候會公布。正詢問間,他便聽得外頭由遠及近的呼喚。
朝許譽抱拳示意歉意後,他邁步去迎白寶兒。
就見白寶兒激動的一身福氣肉都跟着顫栗了。
“你……你冷靜些。”江佑翎呼喊章墨章書一個倒茶,一個拿幹淨的帕子來。
“成績……”白寶兒大口喘着氣,都顧不得擦拭自己眼前的汗珠,顧不得因為疾跑帶來喉嚨的灼燒感,拼命喊道:“成績張貼出來了。江佑翎你第三名,但好多人都說是因為白大人提前洩題給你了!”
“豈有此理!”許譽隻覺自己迎頭被潑了一盆冷水。當即火冒三丈,他撩起袖子,問:“那個王八羔子帶頭傳謠的?”
見許譽這個大名鼎鼎的兇霸王殺氣騰騰的,白寶兒有瞬間的害怕。但畏縮後退時,他撞見了江佑翎擔憂的眉眼,想想人這些時日的勤學苦練,還帶着他一起練習,也不會嘲諷他裙帶出身,是官宦蔭生中的底層。隻覺自己像是湧出了些勇氣,能夠讓他張開嘴,字正腔圓的回答:“是賀柏。”
“賀柏還……還質疑您的成績。”
“甚至還說你們是如法炮制江佑鑫的才名,花錢弄一個好學的名聲!”
江佑翎“咯噔”一聲。
許譽回眸看向江佑翎。
這個捆綁指控好惡毒,惡毒的不像賀柏這種傻逼能夠想出來的。畢竟他……他都知道江佑翎的才名隻在于勤奮而已,論學識是真不太行。但論“财”是真有!
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
想着,他看向江佑翎的眼神都帶着些憐憫同情了,開口道:“或許是因為你們江家商船受損的事情,某些眼皮子淺薄的人就聯手找茬。”
江家這回損失也算慘重吧,他回家都聽祖母念叨了兩句,感慨侯老夫人命苦。
可正因此,祖母都叮囑他照拂江家子弟一二。用她老人家的話來說,擱農村吃絕戶财,那都是天打雷劈的。
江家無緣朝政,最根本原因是開國後那一場衛國平疆大戰,全族青壯都殉國了,就這麼一根苗苗留下。
“不用急。你的成績那是實打實的。他們不敢鬧江佑鑫,才來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