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認這人說的是實話,多維娅傾向于答應——不管他們是想做什麼,和那些更有價值的醫師們待在一起肯定會更加安全!
收拾好自己和尤利娅,她抱着小孩跟了上去。
而武者對這樣的行為沒什麼疑惑,那就說明他确實原本就在能聽到他們說話的地方……
仔細遮擋着大雨,她将不知道為什麼開始發呆的小孩護得嚴嚴實實,幾乎沒被雨珠砸中。
此時,眼中悄然浮上幽綠的女巫正将視線落在水花濺起的地面,透過沒有靈魂的虛無,她看見了一個個鮮活的生物在虛無中扭動,努力想從某些地方鑽出。
【它們的目的不是這裡。】
【它們想去戰場,想去守邊者的後方。】
【怎麼辦?】
菲林看着所剩不多的魔力,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是對邊境情況的擔心……它倒是不憂慮小隊人的情況,畢竟魔法屋出品的東西,質量絕對能得到保障。
更重要的是,那是黑鴉先生親手制作的!隻是借助了女巫的一點指導和幫助,一點點。
【不能怎麼辦。】
女巫皺着一張臉,【蔔麗諾在森林裡的時候,産生了相當的吸引力,讓它們狂躁……但這也隻是一種細微的催化,這是原本命運中就存在,已不可更改的事件。】
【如果我們早點發現苗頭,還能從另外的一些事情入手,但現在已經不能……我們隻能旁觀。】
她也覺得這樣的事情可惜,但是有什麼辦法呢?她的看屋鳥又不是白色的,不會自找苦吃,而且現在也沒有足夠的魔力來做到這件事……
排列了一個個理由,小孩說服了自己:隻做基本的事情,絕不多插手!
【……那真是太可惜了。】
菲林聽着女巫的解釋,逐漸冷靜了下來,并在自己儲存的信息中找到了想關的事件,看見了原本的結果。
【尤利娅,我能使用一點魔力嗎?】
它覺得那些冷冰冰的數字不能代表戰鬥的慘烈,想親眼看看,【我也可以多看看多些人和珊德拉他們。】
女巫沒戳穿它的小心思,甚至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于是同意了,【可以,反正剩下的也不夠我幹點什麼,如果局面真的無法挽回,完全可以向未來的自己借取力量。】
和看屋鳥交流的時候,大部分路程已經走完,多維娅和那位武者在沉默中來到了營地區域接近最高處的地方。
更高處,有一些穿着防水雨具的人,被雨幕模糊的視線投向戰場。
“這些人會将戰場發生的變故第一時間告訴我們,告訴做決定的那些人。”
“行了,我就到這裡,然後去做一些需要體力的事情,你去找這裡的醫師,或者負責人也可以,他們會給你派發任務。”
說完,這位武者就走向了某個内裡有些許交談聲的屋子,多維娅認為那是研磨礦石的地方——有的藥物會為了縮減生效的時間,加入某些礦石的粉末。
但其實使用之後需要不短的時間來調理,甚至都還會留下些許後遺症。
多維娅依言去尋找,一個個敞開的房屋内都點着燈,火焰搖曳,他們的眼神都有些發直,被門外經過的人吸引一瞬後又回到了身前的事情上。
在某個地方,她碰上了一個眼熟的老者。
這不是因為曾見過而眼熟,而是因為之前聽到過關于其外貌的描述,針對這個人,還有叮囑。
這個發現讓她放棄了表面自己是桑德斯學生的想法……那大概會起到反作用。
他是米布利少有的本族醫師,且有着相當落後、固執的觀念,認為女性不應該出現在之前由男性主導的行業裡。
因此和執着于某些事情的老師産生了非常的大的争執,互相都很看不上對方。
不過老師高超的能力讓她沒受到絲毫影響,但這個人同樣也因為血脈沒收到多少影響。
且在那之後依舊嘴硬,得罪了不少人。
沒去找他,産生了消極情緒的多維娅随意尋找了一位女性,詢問自己是否有能幫忙的地方。
“你是醫者嗎?看起來很小。”
她對多維娅和尤利娅的出現都相當震驚,覺得不像是能在這裡存在的組合。
“我是學生,本來和隊友在沒落大森林外圍訓練,但是在即将結束的時候看到了報信鳥。”
多維娅簡單講述了過程,說着全部的真話,“而且有小隊去清掃逃跑的異獸,我們碰到了,就一起過來。”
“其實你們還小,就算是不來,也沒人會說什麼。”
這為女性顯然有些不贊同他們沖動之下做出的決定,認為這是無意義的事情,“但是你們都已經到來了,隻能盡量保護自己。”
“既然還是學生,就跟着我在這裡做點簡單的事情吧,更重要的那些,有更厲害的人去做。”
她看了尤利娅一眼,“而且這裡比較接近觀察者,我們能最快得知變化,算得上是比較安全的地方。”
多維娅猜她本來想說帶小孩子來到邊境不是一件好事,但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最終沒說出口……可能是小孩的魅力征服了她。
反正得到這些安排的話,相當于是得到了進入的允許,她踏進了這間安放着不少鐵鍋,其下各有火焰跳躍的房間。
然後發現在另外的方向,從門口看不到的地方,還有另外兩位年齡相差不大,看起來還算年輕的醫者。
右手側的那位看了眼多維娅,肯定道:“你不是平民,因為那些、禮儀,沒有直接進來。”
“這是你的妹妹嗎?”
多維娅沒肯定也沒否定她的猜測,隻回答了後一個問題,“是的,這是我妹妹。”
她語氣堅定,仿佛本來就是如此。
尤利娅摸了摸帕羅特的羽毛,很想看看她此時的表情,【她絕對不敢在哥哥面前這樣說。】
【不過也不一定,畢竟哥哥欠了她很多人情和很多錢,哈哈。】
菲林現在根本沒有心情與尤利娅交流,胡亂糊弄了幾句,就專注地看着戰場的情況。
且越來越焦慮,在既定的“突襲”前無法保持平常心。
作為沒什麼用的小孩,尤利娅得到了一個圓圓的小石頭作為闆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