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弄涵在山腰上焦急得不行,他抿緊嘴唇,時不時就望一眼山上。
他們這群人早早散開各自為營,他跟在陸雲灀不遠處,君時嶺則離他們很遠,獨自在山野間吹風;嶽扶風的和氣也早已不在,在一旁無聲等待。
今桑芷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她走到柳弄涵身邊,輕聲道:“柳弄涵,你倒是很少有這種時候。”
柳弄涵穿來這麼久頭一次被人連名帶姓的叫,他下意識抱臂做出防禦的姿态,言語卻是冷冰冰的:“今宗主既不了解我,又可曾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今桑芷手裡玩着她的那把笛子,笛子通體呈玉質,溫潤通透。倒是和今桑芷的做派大不相符。
“我了解的你自然是你表現出來的你。”今桑芷饒有興趣地看向他,身上的流蘇随着她的步伐碰撞,發出清脆的銀碎聲。
柳弄涵不再說話,生怕多說多錯。
原文中今桑芷和柳弄涵有過交情,但那隻是他随手一寫的東西,根本沒想過具體是什麼。
且今桑芷本就是個敏銳聰慧之人。因為童年經曆,她看重于金錢,對人際關系的處理則是一副随緣的做派——畢竟她的地位擺在這裡,身為少見且權威的器修,每年靠劍修的劍身包養都能賺得盆滿缽滿,更何況還有其餘的業務加持。
“下來了。”君時嶺突然說道。
果然,沒多久六人就都回來了。其中最惹眼的莫過于抱着個石頭的蘇颢遷。
柳弄涵頓時松口氣,終于是把石中劍拿回來了。
嶽扶風見冉星河帶着一柄劍下來,也松了一口氣。随後一臉慈藹地摟過他,語氣終于恢複到曾經的和氣:“星河,為師相信你日後定能再放光彩。”
冉星河自然知道這日後就是三年後的宗門大會,他慎重地點點頭,沉默地跟在嶽扶風身後。
因為沒有異樣光芒的出現,自然代表着此行無人帶出神器;于是乎衆人恢複了往日的和平,下山了。
柳弄涵和蘇颢遷落在最後,見他一直捧着岩石,柳弄涵是想幫他拿一下的。
但是蘇颢遷怎敢讓師尊幫他拿,兩人在後面你來我往,最終還是柳弄涵強上手拿了一下。
蘇颢遷的手甚至還沒完全放下去,柳弄涵就感覺自己的胳膊要被壓斷了。
蘇颢遷立馬把岩石捧起來:“師尊,還是我來吧,不沉的。”
柳弄涵終于消停了,他面不改色地點點頭,然後悄悄揉了一下被壓痛的小臂。
此時,系統突然開口:“好消息,你的劇情完成度到10%了。”
柳弄涵一聽好消息就下意識接道:“壞消息是啥?”
系統:“……萬一沒有壞消息呢?”
柳弄涵驚訝道:“真的嗎?”
系統:“目前是真的。”
柳弄涵:“……”
他懂了,目前這兩字相當于系統的免責聲明了。
不過君時嶺一直沒找他,是不是就是用不上他了?
用不上自然最好,如若可以,他希望接下來的兩年半都能安穩度過。
當晚,四人回了玄昀山門。山門内顯然是熱鬧得不行,畢竟蘇颢遷為山門争光,在冉星河那樣強大的修為面前都成功奪得第一。
何綽再氣不過,也不得不承認蘇颢遷的能力。
遲沐司這幾天在山門待得不錯,見他們回來,特意從上午就開始準備晚宴。
已是入暑,涼糕和梅子湯都做了好多;陸雲灀也高興,把前掌門的私藏老釀都拿了出來。
柳弄涵參與這種局基本都是看客,偶爾喝點酒都不容易;于是遲沐司還專門給他做了碗糖水和奶黃卷,這些東西柳弄涵勉強還能吃。
所有人都聚在一起玩樂,顧秋濨這人酒量不好,兩杯下肚後就開始耍酒瘋,非要柳弄涵陪他比試兩把。
“師兄我最近都無聊死了你快點和我一起打架!”
話音剛落,陸雲灀一個手錘就上去了:“說了多少遍了,有點長老的樣子。”
顧秋濨喝多了連陸雲灀都不怕,他連頭都沒揉,耿直道:“大師兄你就是怕那些沒有用的!我倆多鍛煉也是——”
陸雲灀一掌下去,顧秋濨直接倒地。
遲沐司無奈地當起售後,他抱起顧秋濨,給人先送回去了。
柳弄涵沒想到陸雲灀下手這麼快準狠,就在他看到陸雲灀的狀态時,瞬間明白這人也是喝多了。
蘇颢遷全程一直坐在柳弄涵身側,他真的與門内弟子交涉的太少了,導緻沒有其他人來恭敬他。
不過這也正和他意,蘇颢遷本就喜歡清淨,隻要讓他能坐在師尊身旁,偶爾還能收到師尊的投喂和關心,他就很開心。
他太缺少這種被人關懷的感覺了,他太渴望這樣的生活了。
于是在柳弄涵和其餘人說笑時,他就這樣默默地注視着他。
而此時的柳弄涵,正在被勸酒。
勸酒的不是别人,是姚水清。
“阿涵喝一杯!這酒可是不知道放了多少年了,對你大補!”
這玄昀山門的幾位好像都挺愛喝酒,柳弄涵雖然不太記得寫沒寫過這種設定,但他知道自己是不太能喝的。
畢竟他本人是真的一杯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