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蘇淺淺臉上藏不住的笑容，季雲深冷哼一聲，加快步伐走了。

蘇淺淺一臉莫名其妙，誰又惹他了？

夥房内，大壯看着碗裡的大雞腿，一臉疑惑，“這是誰給我的。”

“我給你的，大壯，你再幫我個忙呗。”蘇淺淺一臉賊笑，坐到了大壯旁邊。

“什麼忙？”大壯咬着雞腿，眼神清澈。

“你幫我算算，我什麼時候可以發财？”

大胖連連搖頭拒絕，“這……不行啊，天機不可洩露。”

“你就告訴我呗，我不告訴别人。”

“不行！”

……

宮宴上，觥籌交錯間，舞女扭動腰肢美輪美奂，一副奢靡之景，無不令人淪陷其中。

皇帝坐在主位，貌美侍女則跪坐兩側侍奉，一位倒酒，一位細心剝着葡萄。

“今日是個好日子，恰逢朝貢，衆愛卿隻管吃好喝好，明日早朝就免了。”

大臣們聽聞分分舉起酒杯，共同慶賀，“皇上聖明，多謝皇上！”

“這……”楊明志面色凝重，猶豫半晌還是站了起來，“皇上，萬萬不可啊，早朝有關江山社稷，若是随意荒廢，豈不是亂了朝綱。”

一時間，氣壓驟降，殿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數道銳利的目光齊齊朝着楊明志射去。

皇帝笑容如常，把玩着手中的酒樽，“好酒就是醉人啊，來人，楊大人喝醉了，将人扶下去，好生伺候。”

“皇上，老臣沒有喝醉！”楊明志将侍衛推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早朝之事，還望皇上三思啊。”

“那你的意思是，朕是一個隻顧享樂，不顧江山社稷之人咯？”

大臣們一聽，怎會不知皇上已然動怒，紛紛跪倒在地。

“皇上息怒啊！”

“楊大人斷不可能是此意思啊。”

……

殺氣蔓延，如同一條冰冷的巨蟒扼住衆人的脖頸，讓人無法呼吸。

皇帝語氣冰冷，“閉嘴，朕讓楊明志自己說。”

酒樽在楊明志腳邊碎開，瞬間碎片飛濺，血珠如斷線般墜落。

楊明志不卑不亢，獨自一人跪倒在大殿中央，如青松般挺拔，“回禀聖上，老臣并無此意，隻是早朝之事，還望皇上三思而後行。”

皇帝冷笑一聲，目光薄涼，“好一個三思而後行，我看楊大人年事已高，人老糊塗了，不日便告老還鄉吧。”

上一個被批準告老還鄉之人，早已在途中被刺殺，屍骨無存。

楊明志哪會不知其中深意，隻見他握緊拳頭顫顫巍巍地站起，字字泣血，“我為官四十載，從先帝到如今，問心無愧。隻是我心疼這黎明百姓無端受苦，社稷在你手中，遲早血本無歸，我乃在黃泉路上看着！”

說罷，不等衆人反應，楊明志蓄力一頭撞死在柱子之上，瞬間血流如注，兩鬓白絲悉數被染紅，面目全非。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紛紛側目不忍觀看。

一旁太監上前，探了探鼻息，“回皇上，死透了。”

皇帝拿起一旁濕帕擦了擦手，“晦氣，将他拖下去喂狗，将血迹立馬處理幹淨。”

“是。”

季雲深額角青筋暴起，指甲深深嵌入皮肉之中，誰人不知楊明志忠心耿耿，一輩子無兒無女，清貧度日，到頭來換得個屍骨無存。

可悲，當真是可悲……

一陣休整過後，大殿整潔如初，似無事發生一般。

皇帝舉起酒杯示意，“讓大家見笑了，不過是一隻蒼蠅，接着喝酒便是。”

衆人一副複雜神情，雖說是笑着，卻比哭還難看上幾分。

“皇上言重了。”大臣們端起酒杯，紛紛一飲而盡。

絲竹聲再起，舞娘們舞姿妖媚，腰肢盈盈一握，真像那勾人的妖精一般，讓人移不開眼。

半個時辰後，太監站在殿前，嗓音尖利，“舞曲完畢，接下來各國按照名單進貢。”

“吾乃龜茲國特使，進貢千年人參一對，珍貴藥材數百棵，黃金萬兩，祝皇上健康長壽，容顔永駐，長生不老。”

“吾乃精絕國特使，進貢深海夜明珠一顆，南海珍珠首飾一箱，黃金萬兩，昭示皇上乃百年一遇之明君，大有一統天下之姿。”

……

一看皇帝，早已沉溺在侍女的溫柔鄉之中，絲毫沒有将注意力分散分毫，隻顧着享用少女蔥白指尖的葡萄。

大臣們見狀也無計可施，隻得将視線轉移到季雲深身上，男人則是一臉淡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隻好低下頭，盡量隐藏自己的存在感。

太監将名單恭敬遞上，彎腰等待，“各國進貢名單完畢，請皇上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