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本子是每月十五才會出新冊,她的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這就結局了?不能反轉?”
她翻看着最後一頁并沒有寫完這個字,心裡還暗喜。
咚咚咚。
“姑娘,蕭公子讓你去書房。”
“不去的呀,這麼晚了。”
“可是……”
門外的人突然失聲,她擡頭一瞧,多了個人,明顯比栀兒高出許多。
她一個激靈站了起來。
“是挺晚了,所以我親自過來給你講。”
蕭宸翊單手推開門,另一隻手抱着一摞書緩步走了進去。
她為了看書有氛圍,整個屋子就隻留了一盞燈。
昏暗朦胧視線下,蕭宸翊一襲白衣而來,少了些許在官場上的淩厲。
“我雖暫住你家,也是得守着規矩的。”
話音落下,屋内霎時間靜了一片。
蕭宸翊的臉色也沉了沉,“你在邊關可是有了心儀的小郎君?”
葉念菀大吃一驚,原主不應該和他有牽連嘛,怎麼邊關還有一個,可是邊關的她不知道呀!
随即她坐下,單手扶額,“這不是傷了腦子,有些事記不清了,你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這些。”說着他将一摞書推了過去,“宮中之事,朝堂之事,皆記錄在此,太後讓你進宮是為了敲打你一番,安分守己,多了解些宮裡的事,總歸沒壞處。”
她倒是想,但這書摞起來都有她的首飾匣子這般高了。
全都看完,不得個一兩天的。
“我倒是覺得你講給我聽會更快一些。”
蕭宸翊眉梢輕挑,伴着吹來的柔風,向她投去意味深長一笑。
忽然他起身,“刑部瑣事繁多。”
得了,葉念菀還真指望他能給自己開小差呢。
“不講就不講,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嘴上抱怨着,她還是拿起了最上面一本來。
現如今朝中有三方勢力,但她隐約覺得,還有人在暗處。
然皇後乃中宮之主,除此之外,便是嘉貴妃最得寵。
而三年前她落水後,蕭伯父去宮中請禦醫落空,也正是因為當時禦醫都去了嘉貴妃那兒。
三年,她父母親在邊關又戍守了三年。
來往書信雖頻繁,可近幾月信中的字是越來越少。
一夜未睡,早起頭漲得厲害。
她向前傾了傾身子,将蠟燭吹滅。
起身時,心口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熬夜後遺症,她先前就是如此。
栀兒端着水盆趕來,見人都搖搖晃晃的了,水盆直接放在桌子上就過去扶住了她家姑娘。
“姑娘,要不要去喊大夫?”
她擺了擺手,“沒事,上了年紀了。”
栀兒一愣,她家姑娘又在亂說。
“蕭宸翊呢?”
“公子去上朝了,臨走前還來姑娘的院子瞧了一眼。”
栀兒輕輕梳着她的長發,然後挑選了支玉簪。
而趁着梳頭的空當,她又繼續翻看了起來。
如今在宮中養着的有五皇子和六公主,大皇子躲清閑去了邊關,而如今在朝堂上的唯有二皇子和三皇子。
二皇子是被嘉貴妃養大的,幾乎什麼事都聽嘉貴妃的。
原主出事,她過來的時候,就隐約看到了為首之人腰間别着的一把短刀。
刀鞘上鑲嵌了一顆很閃的珠子。
巧合的是,她在宮裡剛好見過,就在太後的镯子上。
若是将所有的事情連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的。
“姑娘,姑娘?”
“嗯?”
回過神來,桌子上卻擺了一封書信。
“姑娘,送信的人隻說是給姑娘。”
她好奇的打開信,上面寫了一個偌大的小六。
瞬間被逗笑的葉念菀脫口而出,“師父和師兄們要來了。”
三年,有人能官至刑部尚書,她自然也能去拜師學藝。
偷偷努力,然後驚豔所有人。
算着日子,估摸着還要一日。
“栀兒,跟我回趟家。”
這幾年除了過節的時候會回來悄悄,她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蕭府。
今日來得早,嚴伯正帶着人在打掃。
葉念菀擡頭看了那将軍府的牌匾許久,兵權在手,少不了的猜忌。
父親母親久久不歸,還不知皇上給邊關送了多少聖旨呢。
在她的認知裡,從來不屑王權如何。
隻不過現在才發現這王權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存在,稍有不慎,便會喪命。
光鮮亮麗的牌匾下,不知父母親殺了多少敵人,奪了多少的城池。
仰望片刻,她擡手抹去了眼角的淚,笑着走進了府邸。
“姑娘回來了。”
嚴伯年紀大了,頭發早已花白,見她回來,高興極了。
“嚴伯,身子可還好?這些活交給手下的人去做就行,你呀就好好的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