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間,聞青虞得知自己所在的位置。
流水村,一個貧困的村落。
老人家的亡夫是個鈴醫,兒子張大良繼承父親的鈴铛。
早年間也曾在富饒之地走街串巷過。
因戰火紛争流離到流水村,這裡遠離紛争,不失為一個好去處。
“那些年戰争不斷,百姓颠沛流離,我攜着老母和女兒來到這兒,慶幸聞老将軍英勇神武,為百姓赢得這太平盛世。”
遙想過去,張大良感歎生活之不易。
“這裡的翠林,綠水,人家,堪比世外桃源,女兒喜歡這兒,便在這兒定了下來。”
語音剛落,便見他笑意淡了下來。
“那為何令愛不同一塊兒出來用飯呐?”聞青虞左右打量着。
楚蘭庭也是第一次聽聞這家還有個女兒。
他在這兒幾日,從未見過這家女兒。
他心巧,見張大良和老人家臉上同露出思念和感傷,便猜想是出了什麼意外。
“小女,唉……”
剛張口,人到中年的張大良眼眶泛出淚花。
老人家也用衣角擦拭眼尾。
聞青虞後知後覺感知到什麼,下意識去看楚蘭庭。
她滿懷歉意,别人收留他們二人,她還提及人家的傷心事,實在是過意不去。
張大良好似一下老了十幾歲,低眼愁聲:“唉,是我無能,沒能護住她,讓她生生被那土匪擄了去,如今不知是死是活。”
聞青虞在床上又躺了兩日,她向來不是個安生的。
她想出去走走,見見太陽,再悶着,她該發黴了。
流水村,流水村。
聞青虞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
流水村做小買賣的人家不多,大多都是早出晚歸,面朝黃土背朝天的鄉民。
聞青虞走得慢,楚蘭庭就在身邊跟着。
“終于能出來走動走動了,你不知道,在床上躺的這幾日,比我爺爺罰我軍棍都難受。”
楚蘭庭抿着唇,極其緩慢地搖搖頭:“你傷勢剛痊愈,還是要注意。”
“嘿嘿,知道啦。”聞青虞瞧着路上行人疏少,“青天白日,走動的人未免有些太少。”
“是我們太閑。”
楚蘭庭時刻注意着小少年的傷勢,誰知她隻是頑皮一笑,也不知是否将他的話聽在耳裡。
走的幾步路,大多都是聞青虞在說話。
楚蘭庭雖句句有回應,但話并不多。
聞青虞仰着頭活動頸肩,她修養得差不多了。
而楚蘭庭有靈力傍身,傷勢早已痊愈,但人看上去仍是病恹恹的。
“後面你打算如何?”
楚蘭庭個頭比她高,她微揚下巴問他。
楚蘭庭瞅了眼她的傷處,不答反問:“你呢?”
自出事那日起,聞青虞便在也沒聽到過關于他的任何消息。
她始終惦念着蒼岩。
“我要先去找我的人,你雖說能和妖過幾招,但耐不住藏有禍心的凡人,要不咱們搭個伴?”
聞青虞試探地咧開绯色菱唇,星眸滴溜溜一轉,粲然笑道:“我保護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