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窈毫不猶豫:“我要防身技能。”
她把自己的趁手小武器匕首摸了出來,腦海裡就聽見系統說申請通過。
/ 獲得該技能後,宿主使用匕首時身體機能會無限趨近于成年男性。 /
桂窈通讀了一遍,握住匕首揮斬開眼前空氣,随即彎了彎眼睛。
“能無限趨近于我上輩子的體能嗎?”
就此拍闆定下了。
如今她自然已經見識過這個有關匕首的增益buff了。
一次劃傷的是她自己的手。
一次蹭了蹭任北襲的喉嚨。
桂窈剛想問,多少積分可以再買一次這種增益buff。
“叩叩。”
不遠處的門被輕輕叩響,剛剛還騰空着的讀心手劄頃刻間消散成了淡淡塵埃。
桂窈一邊無能狂怒地在心裡問道:“下一次翻書不會又扣我300積分吧。”
一邊輕柔地推開了門。
她探頭看着表情清冷的貧月,眼睛眨了眨:“有什麼事呀?”
貧月行禮道:“小娘,桂大人說改良了您常喝的藥,讓我帶您去夥房一趟。”
落了好久的雨不知何時停了,遠山被霧如紗如娑地遮住。
西邊的竹林悠悠地冒着水汽。
桂窈隻往那落了睫,問候着說:“貧月姐姐手上的抓傷可好些了?”
貧月神色未變道:“回小娘,小娘不喜奴婢近身服侍,近來自然有了空閑去好生上藥,本的就隻有一點傷痕,無事的。”
将軍府占地面積非常大。
但桂窈這幾天有的沒得竟然逛得差不多,也記了些路,方才走的路顯然離夥房越來越遠,現在卻又胡亂繞回了去。
她體力有些不支。
嗓音軟軟地開口問:“姐姐,今日我去官府去晚了些,沒太聽明白那鄭家二位大人最後是如何判決的呀?”
話音剛落,身前的腳步似乎亂了些。
“判了斬首。”
貧月停步回頭,望着雙頰潮紅,指尖虛虛倚靠磚瓦的桂窈。
“隻是小娘回時便回屋鎖了門。”
“想必不知,那鄭家父子路過淌水街時,不知被誰用帶着紅色羽毛弓箭射穿了脖頸,都死在去往監牢的囚車上了。”
“……”
桂窈借勢演出的柔弱之舉裡摻了半分驚訝,心中卻沉靜無聲地糾正着。
不是弓,是弩。
/ 恭喜宿主,支線任務鳳凰飲,完成度增加至11% /
“讓你平日裡走路不要急,我還想着好不容易能守着你喝一碗熱的。”
爐火旁,舅舅坐在小闆凳上,把着扇子對着那藥鍋晃着,看見自家閨女氣喘籲籲地就想坐下,他拿扇子擋住椅子:“靜下來再坐。”
桂窈微微垂着頭,辰時的發髻本就隻經她手,此刻像是枝被壓彎,胡亂地松散成了兩股麻花辮的模樣。
她怔了怔。
在古代披頭散發可謂失儀。
上一秒還慶幸着此刻夥房還好隻有她與舅舅兩個人。
便是在下一秒看見不遠處的竈火吐着火星子,男人手中握着根木材,聽見她的驚呼時才款款直起背。
小娘的手有些慌亂地握住了麻花辮的尾端,避免那紮發的布圈再掉。
她的眼水盈盈地望着他,像是怪罪着他的貿然闖入。
任北襲突然想起,今早辰時他在母親的院中撿拾了一朵桃梨小花,趁着桂窈瞌睡時仔細簪在了她發髻銀飾上。
“花去哪了。”
“什麼花?”
桂窈有些怔怔地看他,她似乎感覺,他如常漆黑的眼眸裡帶了些若有若無的淩厲。
她的唇色因為慌亂有些泛白。
“小将軍可是說的那雲川寺的山玉蘭?今日雖沒趕上驚蟄法會,卻是在下山時巧遇了鄭家父子。”
“您一人拔劍而出就制住了他們。”
桂窈背對着自家舅舅,微微側着耳整理着自己的頭發,她的眼尾泛着紅,淚光一點點一點點落在任北襲眼中。
“好不威風呢。”
她微閉着眼睛。
她不想讓舅舅舅母太擔心自己。
“咕噜咕噜咕噜……”
這邊,那藥罐冒泡聲小了些。
舅舅拿了個什麼東西隔熱,把烏黑的湯藥倒了出來,濃烈的中藥苦味在空氣中爆炸開來。
末了,他頗為認真地把鍋底的藥渣再搗了搗放到了另外一個小碗裡。
“本來以為你走累了。”
現在又唱又跳的不挺能幹的。
他将藥分好,不知道從哪變了個白糖塊出來,看着桂窈紮的馬尾,頓了頓,把白糖塊丢給了她總算空出來的手上。
“喝藥吧。”
那碗大的端到桂窈面前。
“你也喝。”
那碗小的塞到了任北襲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