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幹嘛還來舒氏上班嗎?你自己的生意做不完嗎?”
謝秋亭有點不滿地問。
舒暮雲蹲在他的旁邊,看着小比繞着他倆打轉轉。
“我爺爺身體不太好了,我想着抽點時間陪陪他。”
舒暮雲說。
“我自己的公司,其實除了重大決策,他們高層都能自己解決,好像有我沒我也不太影響,我就稍微放了些權力,讓他們自己看着辦了。”
在夕陽的映照下,舒暮雲的眉眼顯得沉穩又溫柔。
小比已經開始饒有興緻地玩周圍的一棵小樹了,所幸附近也沒什麼人,他們倆便随便小比怎麼開心怎麼玩了。
“我一開始是打算陪爺爺的,”舒暮雲不好意思地搓了一下手,“但是小比在三個月之後越來越鬧騰,爺爺就把它丢給了我,說我把它帶好了,他能多活十年。”
謝秋亭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他的信息調查失誤,誤判了舒氏集團的關鍵因素。
它們之中,最核心的不是已逝去的前家主,甚至不是這個被顧步裳夫婦觊觎的公司資産,而是舒老爺子的睿智的手段與管理思想。
而這個真正的寶物,被傳承到了舒暮雲手裡。
舒暮雲羞澀地看着謝秋亭,似乎為這麼多天來,才說出了自己的這個秘密感到有些不安。
“這麼多天……我觀察過你的上班狀态。”
舒暮雲說了下去。
“雖然你喜歡在上班時間玩一些和工作無關的東西,但是我發現,你都是把工作任務完成了之後才開始玩的。你的任務都能完成得非常漂亮,而且效率很高,很有決斷。”
“所以,”舒暮雲鼓起勇氣說。
“你如果想跳槽的話……你願意跟我一起去我的公司嗎?”
謝秋亭的視線追着小比,在小比快跑瘋的時候,眼疾手快地把它的牽引繩撈了回來。
他沒有答應,但是也沒有拒絕,隻是很迂回地問了一句。
“你怎麼知道你認識的我就是真實的我呢?”
舒暮雲睜着他一雙單純的大眼睛,似乎想不明白謝秋亭為什麼會這樣問他。
這時候,謝秋亭必須再強調一下,舒暮雲長得真的很不錯。
他的眼型很漂亮,弧度流暢柔和,那雙大而圓的眼睛在笑起來的時候彎得就像瓣桃花,會潋滟地漾開一腔春風一般和煦又溫軟的情意。
偏偏他性格也很溫柔,做事認真,待人也真誠,謝秋亭在舒氏的閑散部門呆了沒多久,早就發現部門裡面的人絕大部分都很喜歡舒暮雲。
甚至,他還有手腕把一個岌岌可危的部門給盤活。
像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好領導,難得出手當一回獵頭,怎麼就挖到了他這個商業間諜頭上呢?
“你沒有告訴我嗎?”
舒暮雲看着謝秋亭,不帶半分虛假地彎起了眼睛。
“那你願意告訴我嗎?”
謝秋亭像是受不了他的注視似的,逃避地移開了視線。
哪兒這麼容易……他想破罐子破摔地想。哪怕我真的想跳槽,也還有競業協議擺在那裡啊!
“我有一個很大膽的想法。”
舒暮雲舔了舔嘴唇,盯着謝秋亭,慎之又慎地說了下去。
“雖然,這可能會是這麼多年來,我做過最離經叛道的事情……”
謝秋亭困惑地擡起了腦袋,和舒暮雲忐忑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彙。
“我喜歡你,謝秋亭。”舒暮雲說。
“雖然、雖然你名義上來說,算是我的嫂子,但是……”
一個溫熱的吻落在了謝秋亭的額頭上。
謝秋亭絕望地想,為什麼在這麼浪漫的時候,你還要在乎這個沒名沒份的虛假輩分,我下半輩子回想起今天的表白,絕對都和這個該死的嫂子脫不開關系了。
“我喜歡你。雖然你剛才說,你對我有所隐瞞,但是我不在乎。”
“無論你疾病或健康、貧窮或富有、順利或失意,我都願意愛你、尊敬你、理解你。我願意在我的一生之中對你永遠忠心不變。”
“所以,你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嗎?”
謝秋亭面無表情地把舒暮雲推開了一點距離。
“你說得對,可我名義上是你的嫂子。”
他戲谑地把舒暮雲剛才的那句神人言論重複了一遍。
謝秋亭湊到舒暮雲的耳邊,輕輕在他的耳廓旁吐氣。
“我要是答應和你在一起,你是不是就變成小三了啊?”
舒暮雲一下子變得泫然欲泣起來。
謝秋亭本來是逗他玩,沒有真的要攪黃這個表白的意思,見舒暮雲傷心得都快打退堂鼓了,他頓時慌了,立刻把舒暮雲的腦袋掰過來,語速飛快地說道。
“但是小三怎麼了?我就喜歡小三!”
他雖然和舒暮雲那個表哥一點關系都沒有,但是為了此時舒暮雲開了個好頭,而引發下這一串獨特的情趣,謝秋亭還是硬着頭皮說了下去。
“小三是一群勇敢而堅強的人,他們追尋自己的愛情夢想,不懼世俗壓力和質疑,讓人們重新審視了愛情的真谛!俗話說,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舒暮雲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這時,一道靈活的身影撲了過來。
小比自從剛才就一直看着兩人在一邊拉拉扯扯,舒暮雲甚至還貼上了謝秋亭的額頭,它頓時以為兩人在玩什麼不讓它參加的遊戲。
小比豬突猛進地直接沖了過來,把舒暮雲直接給頂飛了。
雖然氣氛全無,但是自從謝秋亭開始背小三文案之後,浪漫的氣氛早就被毀于一旦。
于是謝秋亭開始無所顧忌地哈哈大笑,然後抱着小比滾做一團,笑倒在了草坪上。
舒暮雲左看看右看看,索性一同躺倒到了謝秋亭身邊來。
“天呐寶貝!今天真是我有史以來最高興的一天了!”
謝秋亭興高采烈地的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無比興奮地宣布到。
“我好愛你!”
表白終于成功的舒暮雲頭暈目眩地躺在混着泥土的自然香氣,還依稀帶着殘存的陽光味道的草坪上面,被小比學着謝秋亭的樣子,狠狠地舔了一遍臉頰。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