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宇築于高山之巅,夜晚寒風凜冽,和元空古境是不一樣的冷法。虞向晚當場給司清翌拔了一根鳳翎,司清翌将鳳翎拿在手裡就能感覺到傳來的餘熱,像似被熔爐包裹住,暖和得很。
一夜好眠,司清翌醒來時,虞向晚也狩獵歸來。她單手拖着一具龐然大物,随意将其扔在了地上,發出轟隆一聲,獵物是被弄殘帶回來的,還新鮮着呢。
鐵鏽味似無形靈蛇迎風遊動,一個激靈鑽進司清翌鼻腔,他呆愣住“你不會就這樣讓我吃吧。” 妖獸相食在他看來再正常不過,雖然他接受良好,但生吃還是有些為難人。
虞向晚有些詫異“你在想什麼,那是低階妖獸才會做的事。”說完她一揮衣袖,地上的獵物燃起簇簇星火,鳳凰之火焮天铄地又悄然褪去,肉已是七分熟。
她尖利的指甲在空中比劃了幾筆,隔空将肉分割成數塊 ,招呼道:“原汁原味,快來吃吧。”
司清翌吃着嘴裡的肉,突然發現一個問題“我現在這樣是不是在吃軟飯。”
虞向晚一臉慈愛看着他,含蓄道:“沒事,你是個病人,就該吃軟飯。”
至此之後司清翌一日三餐為靈果,熟肉,待他築基成功被虞向晚猝不及防的一爪給踹出巢外,美名其曰該去曆練一番。實則是不想司清翌養成好逸惡勞,不思進取的惡習。
雖說司清翌已脫離凡體,步入仙人門檻,可在這個谷裡,他依然是蝼蟻般的存在。哪怕是焚魔谷最弱的妖獸,連手指頭都不用動,光是吹一口氣就能送他歸西。
好在這裡的妖獸一生都沒出谷過幾次,對于他這個珍稀玩意自然是手下留情,嬉戲玩耍一番。
等他被搞得半死不活,躲在暗處的虞向晚才會出手相救。小小年紀,他已經體會什麼叫水深火熱,生無可戀。當然虞向晚也是個操勞的命,還得隔三差五地從妖獸嘴下截阻司清翌。
可司清翌又沒受虐傾向,當然是想着法子能逃一次是一次。要是運氣好,尋到一處岩縫,往上躲幾個時辰,今日任務就算圓滿完成,雖說此種做法慫,但不管怎樣也是實力的一種。
司清翌在南荒妖域摸爬滾打5年,虞向晚認為他已有自保能力,就不該留在焚魔谷。她可不想硬生生把這孩子折磨出心理陰影來,從此一蹶不振,病上加病。
畢竟司清翌在這裡是最底層人民,每日每夜隻有挨打得份,自尊心很受影響。萬一想不開,人嗝屁了,那她投以在司清翌身上的精力不全都付諸東流。
于是便把他送到有人駐紮的地,這樣以他的天資尋個宗門做歸屬,定能混得風生水起。還意有所指叫他拜入衍月宗,說是在那裡能找到一切的答案。
臨别前虞向晚左手是一件赤金龍甲右手是一件寒蠶冰甲,她俏皮道:“這位少年,請問哪件是你掉落的踐行禮物。”
龍之逆鱗,是龍身上最大的忌諱,觸碰者唯有挫骨揚灰,靈魂永不入輪回,方可解龍怒。司清翌看着由逆鱗所鑄成的龍甲,倒吸一口氣,難以置信道:“你這是抽筋拔骨了一條龍?”
“我怎會那麼兇殘,這龍甲是我從人族那搶來的,龍族歸為妖族,我也歸為妖族,四舍五入,龍族的東西就是妖族的,妖族的東西就是大家的,也算是物歸原主,當初看它金閃閃的,怪好看的,我現在忍痛割愛,對你多好。”
司清翌嘴角微揚,吐槽道:“喂喂,要點臉,你怎麼不說妖族的東西全是你的。”
虞向晚攤手,無奈道:“我也想啊,可這妖族又不是我一家獨大,比我修為高的比比皆是,那不是打不過嘛,我要是打得過,一個都不會放過,全部打劫。”
司清翌安慰道:“沒事,我也經常做白日夢。”
“那另一個呢,能和龍甲放一起的,怕不是很特殊。”品質上倒一樣,都是高品質法寶。
“算你識貨,這是用寒祟冰蠶絲輔玄晶煉制而成,入水不濡,入火不爇,風雷不摧,萬毒不侵。” 寒祟冰蠶是生活在極寒之地的一種靈獸,生長8寸至9寸之間,與雪同色,身上覆蓋着薄薄一層玄晶冰甲,在夜晚身體近乎透明,泛着幽幽熒光,頭頂有一小角,能感知善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