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姿态閑散地站着,神情悠然,語氣漫不經心道:“我在塔内見到了一名男子,他與我長得有九分相像,特殊之處就在于他有自己的思想,和真正的人沒什麼區别。他有預知未來的能力,用手指輕觸我身體的一部分便能通曉未來發生之事。他沒有明說,但話裡話外的意思是說我以後定能成為獨霸一方的人物。”
修真界大忌莫過于太相信旁人,畢竟人性難琢。他身懷數部高品質功法,足以奠定一個宗門的根基。他還是十分信得過君浔璟和蕭千策的品性,斷不會做出偷雞摸狗,背後捅刀之事,但神月仙宮那幾位他可不敢保證。若是一五一十如實相告,難免遭有心之人惦記,置自身處地于危難之中。都是千年的狐狸,若說的都是假話,未免胡扯至極,令人難以信服。而真假參半,混在一起,往往最能讓人分辨不清。
反正第八層的光景隻有司清翌見過,就算他們再怎麼懷疑,那也得有本事親自開啟那傳說的第八層,方知真假。
蕭千策道:“司兄,雖然我沒有預知的能力,但我也知道将來你定能成為時望所歸之人,冠絕天下。這人也太敷衍你了,莫不是個騙子。”
未等司清翌開口,江癡劍先行出聲詢問道:“你所說的九分像,還有一分差在哪裡?”
司清翌眼眸中閃爍着狡黠的光芒,嘴角微揚,刻意抹黑男子道:“上了年紀,臉看起來比較老。”
江癡劍若有所思,他推斷道:“照這小子所描述的,可以确認該男子的确沒有預知能力。”看蕭千策瞪大雙目,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他頓了頓解釋道:“但他也不是什麼騙子,而是你口中來自未來的司兄。正因為他經曆過,所以才知曉後面發生的事。”
他看向司清翌“他就隻和你說了那一句?沒和你說未來會發生什麼大事,誰誰誰從某處地方得到法寶又或者是傳承之類的?”
司清翌搖頭,蕭千策見狀撇嘴,義憤填膺指責道:“司兄,未來的你也太不夠意思了,變得如此小氣,藏着捏着,竟什麼都不與你說。”
司清翌發善心,替男子辯解道:“他也是為我好,他說天機不可洩露,洩之有害命理,不好透露過多,以免我沾染上因果。”
蕭千策像為孩子操碎心的老父親,他語重心長道:“司兄,你也太單純了,你這樣很容易被人騙。你想想,天機閣以推演聞名整個修真界,隻要他們掐指一算,世間種種便都逃不過他們的法眼。他們洩露過的天機還少嗎?現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在修真界的地位那是北鬥之尊,衆多宗門都想要與之交好,不敢與之交惡,怕被天機閣的擁護者追殺,亡命天涯。”
司清翌拿出一部精挑細選的功法遞到蕭千策眼前,打算堵住他的嘴“他雖然沒給我提供有用的信息,但總歸不是什麼好處都沒給。我手中這部功法就是他給的,我看這部功法特别适合你,拿去修煉。”
“司兄,你人真好!等我拓印一份,還給你。”
“沒事,這份就是已經拓印好的,你不必歸還。”
那部功法品階不低,流傳出去,是能震撼寰宇的程度。君浔璟見司清翌給了蕭千策功法,而他卻沒有,心裡有些不平衡,難道他們之間的關系還比不過蕭千策。他垂下眼眸,抿唇,感覺心口那處有些不舒服,倒不是功法的原因,區區一部天級功法他才不稀罕,他在乎的是司清翌第一時間想的竟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