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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雲龍門下天子喋血 常道鄉公入承大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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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二六〇年,歲在庚辰)

其一

甘露五年(公元260年)的初夏,洛陽的天空,仿佛被一種無形的陰霾所籠罩,壓抑得令人窒息。去年(甘露四年)那首石破天驚的《潛龍詩》?,雖未立刻引爆雷霆,卻已在皇帝曹髦?與權臣晉公司馬昭?之間,埋下了一觸即發的引線。宮城内外,看似平靜的湖面下,早已是暗流洶湧,殺機四伏。每個人都能嗅到空氣中那股不同尋常的味道,那是權力鬥争達到臨界點時,特有的焦灼與危險的氣息。

這一日,太極殿東堂之内,氣氛更是凝重到了極點。年僅二十歲的曹髦,面沉似水,眼神中燃燒着一種近乎絕望的憤怒。他再也無法忍受這種名為天子,實為傀儡?的屈辱。“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 這句積壓在他胸中許久的話,終于到了不得不宣之于口,并付諸行動的時刻。

他召來了侍中王沈?、尚書王經?、散騎常侍王業?三位近臣。這三人,平日裡常伴君側,參與機要。然而,此刻,面對皇帝眼中那不容置疑的決絕,王沈和王業的心中,卻早已是驚濤駭浪。

“司馬昭欺人太甚!朕不能坐受廢黜之辱!今日,朕當自出讨賊!”曹髦的聲音不高,卻字字铿锵,帶着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王經,這位素來耿直的老臣,聞言大驚失色,泣不成聲地勸谏:“陛下!昔日魯昭公??不忍季氏,出奔失國,為天下笑。如今司馬公??執政日久,黨羽遍于朝野,宮中宿衛??亦非陛下心腹。陛下以匹夫??之力,憑一朝之忿,棄萬乘??之重,不顧太後??與宗廟??,臣竊為陛下不取也!此舉無異于以卵擊石??,望陛下三思!”

曹髦猛地一拍幾案,厲聲道:“朕意已決!縱死何懼?況且未必便死!”他轉向王沈、王業:“卿等随朕同去!”

王沈與王業對視一眼,心中早已打定主意。他們不敢違逆盛怒的天子,口中唯唯諾諾,心中卻盤算着如何盡快将這驚天消息,密報給晉國公。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一個身影悄悄地從殿側的帷幔後探出頭來。正是五歲的“皇子”曹襄??。她穿着一身玄色??的窄袖袍,腰間系着小巧的玉具劍??(僅為裝飾),顯得有幾分小大人的模樣。她本是在偏殿由乳母陪着玩“投壺”??的遊戲,聽到父皇這邊異乎尋常的激烈争執聲,忍不住好奇,悄悄溜了過來。

她看到了父皇前所未有的憤怒,看到了王經爺爺跪地痛哭的樣子,也看到了王沈、王業兩位大人臉上難以掩飾的驚惶。她聽到了“讨賊”、“坐受廢黜”、“縱死何懼”這些充滿激烈情緒的詞語。雖然她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含義,但那股決絕赴死的氣氛,卻讓她小小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父皇……”她怯生生地叫了一聲,想要上前,卻被眼疾手快的乳母一把拉住,捂住了嘴,悄悄拖回了帷幔之後。

曹髦似乎并未注意到女兒這短暫的出現,他的全部心神,都已凝聚在那即将到來的、命運的最後一搏之上。他霍然起身,拔出佩劍,厲聲道:“随朕來!”言罷,便大步流星地向殿外走去。

忠心耿耿的冗從仆射李昭??、監視宦官焦伯??等人聞訊,連忙試圖勸阻,卻被曹髦呵斥。他親自擂響了宮中的戰鼓,召集了尚在掌控之中的數百名宿衛和僮仆??,怒氣沖沖地登上辇車??,直奔宮門而去。

被乳母緊緊抱在懷裡的曹襄,透過帷幔的縫隙,看着父皇決絕離去的背影,以及殿外那一片混亂嘈雜的景象,心中充滿了巨大的恐懼和不解。父皇要去哪裡?他要去“讨賊”?那個“賊”是誰?為什麼王經爺爺哭得那麼傷心?她的小腦袋裡一片混亂,隻覺得有什麼非常可怕的事情,即将發生。她用力掙紮着,想追上去,卻被乳母死死按住。“殿下!危險!不能去!”乳母的聲音帶着哭腔。

此刻的曹襄,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那個關于自己“女孩”身份的秘密,與眼前這生死攸關的宮廷劇變相比,似乎變得微不足道。她隻知道,她的父皇,那個教她讀書、帶她識圖、期盼她“匡扶社稷”的父皇,正走向一條充滿危險的道路。

其二

幾乎在曹髦沖出殿門的同一時刻,王沈、王業已尋機脫身,以最快的速度,奔向了洛陽城南的晉國公府。他們要搶在皇帝的隊伍抵達之前,将這石破天驚的消息,報告給司馬昭。

晉國公府邸之内,此刻卻是另一番景象。司馬昭正在與心腹謀士商議政務,其長子、晉國公世子司馬炎??也在座旁聽。五歲的司馬晟??,則在不遠處的庭院裡,由世子妃楊豔??陪着,觀看幾名家将練習射箭??。她穿着一身合體的武弁服??(一種武官或貴族子弟的便服),小臉上一片專注,似乎對那呼嘯而去的箭矢很感興趣。

突然,府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喧嘩,随即王沈、王業二人,面無人色,衣冠不整地闖了進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語無倫次地将曹髦“率衆出讨”的消息禀報了上來。

“什麼?!”司馬昭聞言,霍然起身,臉色鐵青。他萬萬沒有想到,那個在他眼中一直隐忍懦弱的少年天子,竟然真的敢铤而走險!

“豎子!不足與謀!”?? 他怒罵一聲,随即恢複了鎮定,眼中閃過一絲狠戾。既然已經撕破臉皮,那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他立刻下令,命其弟、屯騎校尉司馬伷??率兵入宮,緊閉宮門,又命中護軍賈充??率領精銳甲士,前往攔截。

府邸内外,立時一片緊張忙碌。甲胄铿锵,兵士調動,一股肅殺之氣,瞬間彌漫開來。

司馬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她看到祖父臉上從未有過的震怒,看到父親緊張嚴肅的神情,看到那些平日裡和藹可親的叔叔伯伯們(如賈充),此刻都換上了冰冷的铠甲,帶着兵士匆匆離去。她拉着母親楊豔的手,小聲問道:“阿母,怎麼了?是……是宮裡出事了嗎?”

楊豔臉色煞白,緊緊摟住“兒子”,聲音顫抖:“晟兒别怕,沒事的,有你祖父在……”她雖然口中安慰,但心中早已掀起驚濤駭浪。皇帝親自帶兵來讨伐!這是何等嚴重的事态!一個不好,司馬家數十年的經營,便可能毀于一旦!她不由得想起了去年孫壹??家破人亡的慘劇,那種對政治鬥争殘酷性的恐懼,再次攫住了她。

司馬晟能感受到母親的恐懼,也能感受到整個府邸驟然繃緊的氣氛。她看着那些殺氣騰騰離去的兵士,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個住在皇宮裡的“皇子”曹襄。雖然她們從未真正見過面,但她知道有那樣一個人存在,一個和自己一樣,隐藏着秘密,生活在權力中心的孩子。此刻,皇宮裡發生了這樣的大事,曹襄……她怎麼樣了?

一種莫名的擔憂,混合着對自己家族命運的恐懼,以及對那個素未謀面的“同類”的牽挂,在她幼小的心中交織。她隐約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将會改變很多東西,包括她自己和曹襄的命運。

其三

洛陽街頭,已是兵荒馬亂。

曹髦乘坐的辇車,在數百名宿衛和僮仆的簇擁下,一路向南,直奔司馬昭的府邸。沿途百姓驚駭躲避,市井喧嚣頓失。

行至東止車門??附近,正遇上司馬昭之弟、屯騎校尉司馬伷率兵趕來。宿衛們見到正規軍,有些膽怯。曹髦立于辇上,親自仗劍怒喝:“吾乃天子!誰敢阻攔?”聲威之下,司馬伷所部軍士,竟一時不敢上前,紛紛後退。??

曹髦見狀,士氣稍振,繼續前行。

然而,真正的硬仗,還在後面。

行至南阙??之下,前方塵土大起,一支裝備精良、殺氣騰騰的軍隊攔住了去路。為首一員大将,正是司馬昭的心腹、中護軍賈充。

賈充厲聲喝問:“來者何人?”

曹髦怒斥:“朕乃天子!賈充!爾身為晉公爪牙,欲行弑逆之事乎?”

賈充被皇帝當面喝問,一時也有些猶豫。弑君之罪,非同小可。

就在此時,曹髦身邊的宿衛們,鼓起勇氣,向賈充的軍隊發起了沖擊。雙方短兵相接,喊殺聲震天。

賈充見狀,知道已無退路。他轉向身後的部将成濟??、成倅??兄弟,厲聲道:“司馬公養爾等,正為今日之事!今日之事,該當如何?”

成濟也是個亡命徒,又得賈充指令,不再猶豫,挺起長戈??,大喝一聲,便向皇帝的辇車沖去。

“賊臣敢爾?!”曹髦見狀,欲拔劍自衛。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長戈穿透了年輕皇帝的胸膛。

二十歲的曹髦,這位試圖掙脫枷鎖、奮起一擊的少年天子,就這樣,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衆目睽睽之中,倒在了象征帝國威儀的南阙之下。

鮮血,染紅了辇車,也染紅了史書的一頁。

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回晉國公府。

司馬昭聞報,先是震驚,随即假意失足跌倒于地,大呼:“天下人将如何評論我啊!”?? 他深知弑君之罪的嚴重性,必須立刻采取行動,撇清幹系,控制輿論。

他迅速入宮,找到太後郭氏??(明元郭皇後),逼迫其下诏,将罪責全部推到曹髦身上,誣稱其“悖逆不道”、“自取滅亡”。同時,将直接動手的成濟及其兄成倅逮捕,以“大逆不道”之罪,夷滅三族??,以此來平息衆怒,轉移視線。至于下令的賈充,則安然無恙。

晉國公府内,司馬晟再次感受到了那種令人窒息的緊張。她看到祖父匆匆入宮,看到許多官員被召來,府邸内外戒備森嚴。她隐約聽到了“陛下遇弑”、“成濟伏誅”之類的詞語。她不太明白“遇弑”是什麼意思,但從大人們驚恐的表情和低沉的語氣中,她知道,那個住在宮裡的皇帝,死了。

是被祖父的人殺死的嗎?她不敢問。她隻是緊緊地握着母親的手,感到一陣陣發冷。她再次想到了曹襄。皇帝死了,那曹襄呢?她會不會有危險?

其四

皇宮,太極殿。

靈堂倉促地搭建起來,白幡??低垂,哀樂??低回。然而,悲傷的氣氛中,卻充滿了詭異的政治角力。

卞皇後??一身素缟??,抱着同樣穿着白色孝服??的曹襄,跪坐在靈前,淚水早已流幹,眼中隻剩下空洞和絕望。她失去了丈夫,也失去了未來的依靠。

司馬昭帶着一衆心腹大臣,前來“吊唁”。他看着靈柩,假惺惺地掉了幾滴眼淚,随即開始商議“國本??”大事。

就在此時,卞皇後突然擡起頭,目光決絕地看向司馬昭,用嘶啞的聲音說道:“陛下賓天??,國不可一日無君!皇子襄??年雖幼,乃陛下唯一血脈,理當承繼大統!請晉公與諸位公卿,以社稷為重,擁立新君!”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個被卞皇後緊緊抱在懷裡、隻有五歲、穿着孝服、一臉茫然與恐懼的小小身影——曹襄身上。

曹襄感受到了無數道目光的注視,有驚訝,有憐憫,有審視,更有一些難以言喻的複雜意味。她害怕地往母親懷裡縮了縮。她聽懂了母親的話,母親想讓她當……皇帝?就像死去的父皇一樣?

可是……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她是“女娃娃”啊!這個秘密,連父皇都不知道,母親怎麼能……她的小腦袋無法理解這其中的邏輯,隻覺得母親似乎做了一件非常、非常大膽,也非常、非常危險的事情。

司馬昭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立這個隻有五歲,且是曹髦“親子”的孩子為帝?且不說這孩子是不是真的有能力承擔,單是曹髦臨死前那句“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讓他對這個孩子充滿了警惕和厭惡。更何況,他早已有了自己的人選。

他幹咳一聲,打斷了卞皇後的話,語氣冰冷而不容置疑:“郭太後已有明诏,高貴鄉公(曹髦)悖逆不道,自絕于天。其子年幼,且……恐難當重任。依臣之見,當從宗室之中,選擇賢明年長者,以慰祖宗之靈,以安天下之心。”

他轉向太常??王祥??等元老重臣:“諸位以為如何?”

王祥等人早已是司馬昭的應聲蟲,連忙附和:“晉公所言極是。國賴長君??,方能穩定。常道鄉公璜??,乃武皇帝(曹操)之孫,素有賢名,且年齒稍長(時年十五歲),堪承大統。”

卞皇後的最後一絲希望,徹底破滅了。她抱着曹襄,身體劇烈地顫抖着,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她知道,自己和女兒的命運,已經完全掌握在了眼前這個男人的手中。她剛才那近乎瘋狂的提議,不僅沒能為女兒争得一線生機,反而可能将她們推向更危險的境地。

曹襄感受着母親的絕望和顫抖,也感受到了司馬昭那冰冷的目光。她低下頭,不敢再看任何人。她明白了,母親的提議失敗了。自己,當不成皇帝了。這個結果,讓她松了一口氣,卻又感到一種莫名的失落和更大的恐懼。她和母親,以後該怎麼辦?那個關于“女娃娃”的秘密,會不會被發現?

幾天後,在司馬昭的主持下,常道鄉公曹璜被迎入洛陽,即皇帝位,改名曹奂??,改元景元??。曹髦則被以“庶人”之禮??,草草安葬于洛陽西北的瀍(chán)澗之濱??。

新帝登基儀式上,百官朝賀。司馬晟跟随父親司馬炎,站在班列之中。她遠遠地看到了那個同樣穿着“公子”服飾的曹襄,被降為“高貴鄉公夫人”的卞氏牽着,站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神情落寞。

兩個五歲的“小公子”,目光有短暫的交彙。

司馬晟從曹襄的眼中,看到了一種與年齡不符的哀傷和恐懼。而曹襄,似乎也從司馬晟那身象征着勝利者家族的華服中,讀到了一絲隐藏的、或許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同情與……不安?

她們都明白,洛陽的天,徹底變了。而她們各自背負的秘密,在這場殘酷的權力更疊之後,變得更加沉重,也更加危險。她們的命運,似乎因為這場事變,被一種無形的線,更加緊密地聯系在了一起,盡管她們自己,還未能完全意識到這一點。

其五

甘露事變的驚雷,迅速傳遍了天下。

蜀漢,成都。

後主劉禅??聽聞曹髦被殺,常道鄉公曹奂繼位,隻是略感驚訝,随即在宦官黃皓??的引導下,認為這是“魏國内亂,于我有利”,甚至還為此增加了宮中的宴樂。

隻有在後宮深處,五歲的劉珵??,從母親張貴人??那裡,聽到了這個消息的另一個版本。

“……可憐的髦兒(曹髦與劉禅有表親關系),還有那個襄兒……也不知将來會如何……”張貴人歎息着,眼中流露出真切的同情。她與卞皇後或許并無深交,但同為身處深宮、命運不由自主的女性,難免有惺惺相惜之感。

劉珵似懂非懂地聽着。她知道洛陽的那個“皇子表兄”失去了父親,而且那個殺死他父親的“壞人”(司馬昭)變得更厲害了。她問母親:“那……襄表兄以後怎麼辦?”

張貴人搖了搖頭:“不知道。或許……會被送到一個很遠的地方,再也不能回來了吧。”她頓了頓,更加用力地抱緊了女兒,“珵兒,你一定要乖乖聽話,保護好自己,千萬不能讓黃公公他們發現你的秘密,知道嗎?”

劉珵用力點頭。洛陽傳來的消息,讓她更加深刻地體會到了“危險”二字的含義。她開始更加努力地模仿哥哥們的言行,将那個“女娃娃”的自己,隐藏得更深。

其六

江東,建業。

吳景帝孫休??得到曹髦被弑、曹奂登基的消息後,反應則更為複雜。一方面,他對曹髦的遭遇感到惋惜和警惕;另一方面,他也看到了魏國内部動蕩可能帶來的機遇。

這一日,他考較“太子”孫曜??的功課。孫曜已經五歲,穿着一身象征儲君身份的赭黃色??袍服,小臉上努力維持着嚴肅沉穩的表情。

“曜兒,”孫休問道,“對于魏國近日之變,你有何看法?”

孫曜思索片刻,用還帶着稚氣的童音,努力模仿着朝臣的口吻答道:“回禀父皇。兒臣以為,曹髦年少氣盛,不度德,不量力??,以緻身死國滅,誠為可惜。然司馬昭弑君自立之心,昭然若揭,其行徑悖逆人倫,失盡人心。此誠我大吳北伐,恢複中原之良機也!”

孫休聽着“兒子”這番慷慨激昂卻又明顯帶着模仿痕迹的回答,心中五味雜陳。他點了點頭,贊許道:“曜兒能有此見識,甚好。然北伐之事,非同小可,需從長計議。為君者,當有曹髦之志,卻不可有曹髦之莽撞;當有司馬之能,卻不可有司馬之殘忍。你要牢記。”

“兒臣謹記父皇教誨。”孫曜躬身應道。

待父皇走後,孫曜才松了一口氣,小小的身體感到一陣疲憊。她走到窗邊,看着宮外的天空。她知道,父皇對她的期望很高,而這份期望,是建立在她是一個“真正的太子”的基礎上的。曹髦的死,像一面鏡子,讓她看到了皇家身份的榮耀與危險,也讓她更加明白,自己這個“僞太子”的身份,是何等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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