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甯發現“花瑤”最近很奇怪。
比如,她不再喝加雙份奶油的焦糖瑪奇朵,而是改喝黑咖啡。
比如,她彈鋼琴時,指法變得生澀,像是剛學不久的人硬背下來的。
比如,她看向他的眼神,不再像從前那樣帶着狡黠的笑意,而是……帶着某種刻意的讨好。
宋甯靠在琴房門口,看着“花瑤”坐在鋼琴前,指尖僵硬地按着琴鍵。
“你最近練的這首?”他問。
“花瑤”手指一頓,擡頭沖他笑:“嗯,新學的。”
宋甯沒說話,隻是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下。
“彈錯了。”他淡淡道,“第三小節,應該是升F,不是F。”
“花瑤”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調整回來:“啊,我記混了。”
宋甯沒揭穿她。
他隻是伸手,輕輕覆在她的手背上,指尖摩挲着她虎口的位置——那裡原本有一道淺淺的疤,是小時候花瑤和他爬樹時劃傷的。
可現在,光滑一片。
“花瑤”似乎察覺到了他的試探,開始刻意模仿過去的習慣。
她重新喝起焦糖瑪奇朵,甚至在宋甯面前故意抱怨“太甜了”,就像真正的花瑤會做的那樣。
她開始頻繁地提起他們小時候的事——那些隻有花瑤和宋甯才知道的細節。
但宋甯隻是靜靜聽着,偶爾應一聲,眼神卻越來越冷。
直到某天傍晚,他們在天台看日落時,“花瑤”突然靠過來,輕聲說:“你還記得嗎?小時候我總說,夕陽像打翻的橘子醬。”
宋甯終于轉過頭,直視她的眼睛。
“花瑤從來不會用‘橘子醬’形容夕陽。”他聲音很輕,卻像刀鋒劃過,“她說,夕陽像‘融化的琥珀’。”
“花瑤”的臉色瞬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