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向她們遠遠揮了揮手,回過頭對我嘿嘿笑着,“兒子,老爸沒唬你吧。”
“嗯,派頭不小。”我站在他身後,幫他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
再往西沒走一裡地,就見路邊有兩棵茂密的大榕樹,裸露的根莖緊緊抓在一起,相偎相依。
“兒子,知道這兩棵樹叫啥名不?”爸顯然是走累了,抹着臉上的汗問我。
“榕樹呗。”
“錯,夫妻樹。兒子,過來,歇一會兒再走。”
挨着他坐在碩壯的樹根上,我擡頭望着這兩棵古怪的樹,樹上有兩隻喜鵲在對歌。有風吹過,清爽宜人。
“兒子。”我爸拿乞求的眼光看着我,一臉委屈的樣子實在可愛,“老爸有點熱了。”
我好懸沒笑出聲來,扭過身幫他解西服上的紐扣,脫掉上衣。裡面是一件藍灰色的薄襯衫,領口的扣子沒有扣,胸毛黑乎乎的露出來,特性感。
我爸這下樂了,“兒子,你咋懂我的意思?”
“你都說了我是你兒子,你心裡想啥我都不知道,那你豈不是白疼我了?”
“那現在老爸心裡想啥?”他半信半疑。
“想我媽了呗。”其實,我也就是随便說說而已。沒想到我爸這下高興得不得了,“兒子,你真是神了,又讓你猜中了。你知道不,村裡都說這兩棵樹像我和你媽;你知道不,跟你媽結婚那年啊,怎麼都懷不上孩子。後來,聽說這兩棵樹是神樹,我就帶着你媽趁半夜沒人的時候,在這裡圓了房,沒想到你媽就懷上了你,你說神不神?”
我心說這個老爸真是缺心眼,哪有這種事也跟他兒子說的?
“也就是說,我是樹精變的?那我就不是你的兒子了。”
我爸一聽急了,“誰說你不是我老虎的兒子?我是親眼看着你出生的呢。”
唉,這個老爸啊,讓我的臉往哪兒擱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