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購會随國内商品實時價格,進行調整,保證價格優勢。
“不用,我去接。”最近麻煩别人的事,夠多了,陳嘉弼不想姐姐再欠别人人情,董隻隻無以為報,用真金白銀的美妝護膚品酬謝,這些都是錢。
姐姐賺錢辛苦,能自己解決,就無需他人代勞,這樣可以剩下一筆額外開銷。
陳嘉弼回頭應話,發現董隻隻沒動,目光仍停留在手機屏幕,隻嗯了一聲。
他壯起膽,轉過身,伸手用指尖點玻璃。
戳出一個小點,她應該不會注意到,如此便能領略到外面的旖旎風光。
潺潺水流聲,綿長悠揚,聽得叫人如癡如醉,不能自拔。
滿是水汽,視線模糊不清,身上長時間的灼痛,已然麻木。視覺和觸覺不濟,聽覺變得異常靈敏。
指尖即将觸碰玻璃,彎曲蜷縮,黯然落下,心中生出怅然。
隻差一步,前功盡棄。
伴随着綿柔的水流聲,還有一股聲音,在耳畔回想。
陳嘉弼,她是你姐姐,親口承認的。
“好樣的,今後你就是我弟。”
在陳嘉弼看來,這句話是對他發自内心的認同。
在深圳,他沒把她當成姐姐看,愛理不理。
來青島,董隻隻也沒把他當弟弟看。
準确來說,他像個長工,替董隻隻買煙跑腿,幫她算賬,照看弟弟。
出賣勞動力,換取留在這個家的資格,賺取微不足道的生活費。
在教師辦公室面前,她挺身而出,維護他,硬剛陳九堂,威脅班主任。
“我沒他這個爺爺!”話說得幹脆果決,不留情面。
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陳嘉弼感受到,鼎之是她的心頭寶,溺愛有加,确保他能有個良好的成長環境,掏空家底送去民辦小學,吃的穿的用的,達不到他同學的闊綽,至少沒讓人瞧不起。
受董隻隻情緒感染,陳嘉弼也跟着大逆不道,口氣決然,兩人仿佛是并肩作戰的戰友,同仇敵忾。
說出解氣話的同時,他還感受到與董隻隻的距離拉近,姐弟倆在走廊上奔跑,把關愛、憐愛、疼惜,注入他的手心,感受到滿滿的愛。
這是親人之間的愛,純潔得容不下一丁點的污垢。
不能讓一時的惡念,毀了這份來之不易的純潔。
政委思想傳達到位,底下果然聽命行事,松松垮垮,不再将矛頭指向對方,挑起戰火。
陳嘉弼的内心争鬥,以屏障為掩護,僅限于方寸之間,董隻隻全然不知,她也不會真的往那頭窺視。
但這回她主動扭頭,把視線落在蒙曼水汽,淌着露珠的玻璃上:“你一個男人,洗澡怎麼磨磨唧唧,水費不要錢的啊!”
陳嘉弼抱怨道:“你不走,我怎麼出來?”
這是句大實話,點醒了董隻隻:“喔!”
她捶兩下麻木的大腿,緩緩起身,瞥了一眼背對着她的陳嘉弼。
他不是注意到董隻隻偏頭,避免尴尬,才轉過身去的。
在她起身的一刹那,副官以為對方又要尋隙滋事,主動挑起紛争,警覺地擺開防禦架勢,瞄準她。
防止擦.槍走火,陳嘉弼有意避開。
随着一聲輕微的“吱呀”,灌入一股冷空氣,副官驚得抖了抖,側耳傾聽良久,才松弛下來。
陳嘉弼關閉花灑,長舒一口氣,整個人輕松許多。
漫長的煎熬,終于結束,以勝利告終。
來之不易的勝利,付出怎樣慘痛的代價,以及帶來的心理折磨,隻有親曆者最清楚。
卧室昏暗,陳鼎之吃過藥,安然睡下。
董隻隻身穿珍珠白睡衣,領口微敞,靠在床頭看手機。
衛生間悶熱,她雙頰略微潮紅,不過自己沒感覺到。
見陳嘉弼進來,董隻隻開燈照明,走道狹窄,怕他磕碰,吵醒弟弟。
“你臉怎麼這麼紅?”董隻隻翻身上前,跪坐在床上,手背搭在他的額頭。
她身體前傾,領口罅隙一覽無餘,陳嘉弼匆忙别開視線,揮下冰涼玉潔的手,邊走邊說:“有點悶。”
“是吧!我就說!”董隻隻往後縮,靠回床頭,點開購物網站,嘟囔着,“那個破浴霸早就好換了,四隻眼睛看着唬人,三隻是瞎的,排風也不靈,排個寂寞。”
空調和空氣清新器都買了,不差幾百塊的浴霸,董隻隻索性一次全換新。
董隻隻固執地認為,陳鼎之這次發燒,問題出在浴霸,洗澡着涼所緻。
她讓陳嘉弼别關陽台移門,透氣通風。
擋在兩人間的屏障消失,陳嘉弼凝望董隻隻睡熟的背影,心生羨慕。
姐姐偏心。
為什麼懷裡抱的,是鼎之,不是他。
他也是姐姐的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