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行之摸了摸胡子,自家女兒志在朝堂,絕不能讓那慕容雲松強娶了去。
“他?他是江南那邊一個富商之子,少年時行走江湖,後來依着父母的要求進京趕考,卻落榜了,後來當了我的幕僚。”
慕容雲泠想到那個看起來像個白面書生實則江湖意氣的少年,笑了笑。
“他确實不錯,為人正直善良,功夫也不錯,若他願意,等他們回來便可寫訂婚書了。”
劉行之點了點頭,與她又說了些朝堂之事。
“公主,我早朝時觀皇上氣色,似乎依舊疲憊非常,是否要繼續尋找名醫看看?”
“嗯,我已派人去尋,應當不久後就有消息了。”
想到這事,慕容雲泠心中有些不安,她今日下了早朝便去同母後說了此事,母後從今日起會把關父皇的飲食起居,希望不要出什麼差錯。
談話間,劉棠華與駱明已帶着小蝶回府,劉行之連忙起身去迎。
見到父親,劉棠華忍不住撲入他懷中,痛哭起來。
劉行之安慰道:“莫怕莫怕,爹爹明日就為你讨回公道,就怕那慕容雲松反咬一口,如今需得先給你訂個婚。”
他看向旁邊的白衣男子,雖然是個長相清秀書生,他卻看哪哪不順眼,就是這人拱了他家的白菜?
劉行之忍着怒火,沉聲道:“你就是駱明吧?公主已與我說明了你的身世,如今形勢所迫,我女兒不能被那慕容雲松強娶了,能否幫助小女,訂個假親?”
駱明在客棧與劉棠華雲雨後,便提出要娶她,但是劉棠華并不願意。
他并不強求,隻覺得自己占了她的便宜,如今隻是定個假親,便爽快應承下來:“自然,駱某願意相助。”
二人寫下訂婚書。
翌日清晨,金銮殿上。
工部尚書劉行之恭敬跪于殿上,老淚縱橫,控訴大皇子慕容雲松強搶民女之事。
皇帝聞言,瞪向慕容雲松,皺眉厲聲道:“你身為皇子,如何能幹這種龌龊之事!”
慕容雲松并不害怕,他等的就是這個,他聞言立刻跪下,裝作深情道:“父皇,這期間定有誤會,兒臣确實愛慕劉姑娘,昨日邀請她一同去山間賞梅,我們二人喝了些酒,兒臣這才情難自已……兒臣保證,我們二人發乎情止乎禮,未越雷池一步,并且兒臣愛慕劉姑娘已久,願意負責!請父皇賜婚!”
皇帝眉頭稍微舒展:“原來是這樣……既然如此……”
聞言,劉行之連忙道:“小女已然訂婚,如何能再次許配于殿下?而且小女是被您威脅才前去那山間的,何來邀請一說?”
皇帝瞥了慕容雲松一眼:“劉姑娘已經訂婚,你竟還與她一同飲酒?如此輕浮無狀,不堪大用!”
慕容雲泠立于殿上,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陰翳。
又是這樣,慕容雲松犯下的錯,父皇總是輕輕揭過。
明明是強搶民女之罪,卻輕飄飄地說成一同飲酒輕浮無狀!
皇帝沉吟半晌,道:“你這半年俸祿就不用領了,直接給劉愛卿之女作為賠罪,你得親自登門謝罪!”
雖然并沒得到想要的結果,但是,也并無多大的懲罰,半年俸祿對他來說不過是一點點錢财罷了。
他低頭,遮住臉上的不快:“是,兒臣遵旨。”
下朝後,慕容雲松攔住了慕容雲泠。
他嘴角帶着溫潤的笑,眼底卻充滿陰鸷:“皇妹,你既然要一直同本宮作對,便别怪本宮無情了!”
慕容雲泠不屑道:“皇兄向來無情,我向來知曉,何須特意來我面前強調一番?”
“呵,希望你直到死前都能一直這樣嘴硬。”
慕容雲松放下狠話,甩袖而去。
慕容雲泠知道他自從南下赈災便一直不順,朝堂形式也由原本的二人分庭抗禮變成了她占上風,估計是急了,想出什麼陰招。
她并不害怕,這些年慕容雲松對她放的狠話多了去,沒有一次真的能将她如何。
若他想派刺客刺殺她,那若給她抓着把柄,那他将再無翻身之地。
畢竟父皇最痛恨的,便是手足相殘!
但雖然她并不将此事放心上,有人卻十分在意。
殷莫離看着在榻上打着呵欠聽他彙報消息的慕容雲泠,清冷的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公主,今日大皇子威脅于你,臣有必要随時守在你身邊。”
“你不是一直在我身邊嗎?”
慕容雲泠想起幾乎每次她一吹響的短玉笛,他都會出現在她身邊,一年内沒及時出現需要用其他方式聯系他的次數,雙手可數。
“不一樣……臣之前都是守在公主府門外的槐樹上,如今奪嫡之争勢同水火,若有危險,臣怕趕不及。”
殷莫離深如幽潭的眸子瞥了眼後邊衣架上的朱紅婚服,看向慕容雲泠。
“臣要寸步不離,才能保證公主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