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雪被卷在青色靈光的風盾中,滿心苦水,兩個元嬰要打架,拉上她個小小結丹做什麼,這個風盾雖然可以起到保護作用,但是她也休想從風盾中離開逃走。這風希似乎曾經吃過虧,對她這個小小結丹也十分謹慎,不過她算是看出來了,此妖壓根就沒有放她走的打算,這是甯可滅了她也絕不能讓她逃走,至于這個風盾能否護得住她,隻能聽天由命。
風希沒打算繼續隐藏下去,已經恢複自己本來面貌,靠近主帳時高聲道:“極陰老鬼,魁星島一别也有三百年了,别來無恙啊?”他的聲音中蘊含着靈壓,那主帳瞬間化為齑粉,露出帳中手持圓盤的極陰。
極陰在聽到這個聲音的刹那,臉色瞬間大變,旋即圓盤一收,毫不猶豫地施展出玄陰魔功。滾滾的黑氣猶如潮水一般從他的體内狂湧而出,轉瞬之間便将他整個人完全籠罩于其中。百多年來精心祭煉的十八具天都妖屍,也在同一時刻被他盡數放出,将風希嚴嚴實實地團團圍住。濃郁的煞氣激射而出,相互交織結成一張巨大的黑色大網,眼看着就要将風希困入網中。
風希卻陰陰地一笑,面上瑩光驟然一閃,整個人瞬間變得模糊不清,身形快如閃電一般,眨眼之間就抵達了魔氣的邊緣。他的兩隻手掌幻化成一對碩大無比的利爪,攜着雷霆萬鈞之勢,狠狠從上方□□而下。
一道數尺之長的血色長刃從黑氣當中迎上,一股濃重無比的血腥氣随着長刃一同朝着風希侵襲而來。風希的利爪忽地增長了數尺,十指寒光瞬間閃現,猶如鋒利無比的寶劍。在與血色長刃相交的瞬間,發出一陣尖銳刺耳的金屬碰撞之聲,火星四濺,那血色長刃當即斷成數截,殘片紛紛揚揚地掉落。
極陰大驚失色,“你,你竟然将庚金煉入爪中?”他的聲音當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情緒。大部分妖族向來仗着自身強大的血肉天賦,對于人族的煉器之法是不屑一顧的。但風希無疑是個例外,他在人族當中混迹了百餘年之久,習得煉器、煉丹以及陣法之術。即便花費了無數的心血煉制的風雷翅最終落入他人之手,他也未曾放棄煉器之法,又尋來庚金将其煉入自己的雙爪之中,今日一試,果然成效極為顯著。
極陰拼盡全力,将玄陰魔功運轉到了極緻之境。玄陰魔氣瞬間化作無數碗口般粗細的黑蛇,氣勢洶洶地向風希撲去。與此同時,他口中噴出了一顆漆黑如墨的圓珠,一團烏黑的火焰瞬間将極陰包裹于其中。風希的利爪肆意舞動,白光閃閃,瞬間斬斷那些黑蛇。然而,當碰到那烏黑的火焰時,竟然一時之間無法斬殺極陰。
此時卻見周圍方圓十裡忽然升起一個巨大的黃色光罩,風希臉色陡然一變,身形一晃,整個人瞬間瞬移到了光罩之外。
他凝視着陣中的極陰,眸中金色琉璃光華流轉不定,唇角勾起一個冷冽的笑容,“你以為龜縮在此陣中,就能等到三陽老兒前來救援?那老兒被困在修煉瓶頸已經多年了。你不妨猜猜看,當有突破瓶頸的機會擺在面前,他會選擇自己全力沖擊元嬰後期,還是來争奪這區區靈礦支脈的些許靈石?”
光罩之内泛起一片金霧,極陰的身形慢慢隐入在金霧之中,隻傳出他蒼老的聲音,“你會這麼好心?若真有能進階元嬰後期的機緣,何不自己留用?反而用來換取區區一條支脈?”
風希笑得自信滿滿,“這就不勞你費心了,不信的話,你大可以等一等,看看那老鬼會不會來。風某不才,也略微通曉陣法之道,到時可别怪風某不留絲毫情面。”
以秘術隐匿在幾十裡外,用心鏡默默觀戰的蕭詫冷哼了一聲。這玄黃護心陣正是他當年壓箱底的東西之一,此陣是個極佳的防禦陣法,用的也是極其稀罕的材料,那防護罩硬如金鐵,除非能有絕對的力量一下子将整個陣毀去,否則就算這防護罩被破出缺口,那金霧也能立即将缺口補上,源源不絕,就算耗上一兩個月也不成問題。風希若拿不準其中的法門,想要破陣還真心不易。
天色隐隐轉為黎明,風希用了諸多手段,一時間還真是有些束手無措,若要一舉毀滅這陣法,他必然也要傷些元氣,眼下還有大事要辦,總不能把時間精力都費在這個老家夥身上,他臉色鐵青,冷哼一聲,“好,既然你這老鬼喜歡呆在裡面,那便不要出來了!”
說罷,他在這陣法外圍灑下八個青色陣旗,也布了一個陣,而後青光一卷,連帶着風盾中的木雪一齊消失不見。
蕭詫猜測那裂風獸大約要去處理一下護島大陣把妖族放進來。他緊盯着極陰的所在,眼中現出一抹狠厲之色,風希布的陣可難不倒他,而他自己留下的陣法,在正主面前更是形同虛設。機不可失,适時該出手了,但就在此時,肋骨空間裡的萬裡傳訊符卻忽然有了動靜。
這丫頭,怎麼偏偏這時候傳訊?他有些不耐地取出傳訊符,卻見那傳訊符上幾個潦草的字迹亮起白光,“天演陣,有詐!”
蕭詫神色一變,如果說石真人的那個天演陣到了極陰手裡,那豈不是他一上島,那逆徒就知道了?不好,方才那風希破陣之時,那逆徒多半趁機與風希傳音交易,而交易的内容,多半是想拿這座島來換一條生路,此外,恐怕還有挂着奪鼎嫌疑之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