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天是不是就是七夕了。”左丘盈猛地從床上彈起。
【對啊。】
“是不是有劇情發生。”
【真是越來越聰明啦!】
左丘盈瞬間閉上雙眼栽倒在床上:“不會是和他們三個又各自來一次邂逅吧。”
【那倒沒有,隻有蔣文淵一個人。】
“那就好。”左丘盈也是放心了下來。
“等等,之前七夕都沒和他出去過,他這次怎麼回事。”
【感受到了危機感,你生辰宴上的另外兩個男主,那個不比他風光,他要在你面前刷存在感的。】
“他是害怕他們把我娶了,他就沒有出頭日了吧。”
七月初七,乞巧節。
晉城的街道被燈燭映得如同白晝。
石闆路上踏過陣陣腳步,一個個穿着豔麗的少女提着花燈有說有笑的走在街上,和一對對手牽手的娘子郎君擦肩而過,少女們相互打趣着着對方,希望她們能快些找到如意郎君。
前頭穿針乞巧的木架下圍了七八個少女,周圍圍滿了人群,都在看着她們比賽。指尖捏着比發絲還細的五彩絲線,正對着銀針凝神屏氣,誰先将線穿過了針頭,誰就獲勝。
衛清檀拉着梁晏的袖口往前擠時,腕間銀鈴叮當作響。
她拉着梁晏擠開人群,來到一處挂滿了漆繪面具的竹架前,上面挂着青面獠牙的辟邪、眉間點翠的玄女、還有銜着玉珠的錦鯉。
“梁晏你看!”衛清檀拿起畫着錦鯉的面具覆在面上,轉頭時耳墜子簌簌碰着面具邊緣。
“好看嗎?”她眼尾微挑,面具遮住半張臉,隻餘下櫻唇勾起的弧度。
梁晏仔細瞧了一眼直接道:“不好看。”
把她的臉都遮住,而且這個面具本來就不好看。
衛清檀瞬間放下面具,原本翹起的嘴角迅速耷拉下來。
梁晏注意到她的變化連忙改口:“好看,特别好看,隻要是你戴,都好看。”
衛清檀沒理會他,直接将面具塞給他轉身就走了。
梁晏拿着面具愣在原地,轉頭看到小攤老闆笑眯眯的看着他:“郎君啊,這小娘子都生氣了,還不快趕緊買一個去哄哄小娘子啊。”
梁晏又仔細看了看手中的面具,怎麼看始終覺得醜,随後直接放回去:“不買。”
“嘿,你這人,真的是不知道怎麼尋得如此嬌俏的娘子,還不懂的珍惜。”老闆搖了搖頭,頭一次見這麼沒有眼色的。
梁晏追上衛清檀,順勢拉起她的手,她本想作勢甩開,面前突然出現一隻發簪。
“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梁晏小聲哄道。
衛清檀沒說話,隻是接過仔細瞧了瞧,随後停下遞給他,梁晏接回看了看她的發髻,選了地方為她插上。
随後誇了一句:“好看。”
衛清檀含笑低頭。
遠處槐樹影裡坐着位白胡子老叟,膝頭放着卷殘破的話本,身旁圍着許多人,他嘴裡正講到牛郎織女“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去聽聽?”梁晏低頭詢問衛清檀。
衛清檀撇嘴:“早就聽過了。”
梁晏道:“你跟誰聽的?”
衛清檀些許無語的看着他:“自小聽祖父講了千百遍,王母的金钗劃銀河,老牛的角變木筏,你侯府裡的先生沒給你講過?”
梁晏看着面前認真的小娘子認真的面龐,不忍笑出了聲。
“我侯府的故事裡”他忽然湊近,壓低的聲音“織女星偷偷下凡洗澡,衣裳被牽牛星藏在了小巷的竹籬裡,之後織女每日替他洗衣做飯,補衣裳。”
衛清檀耳尖發燙,輕輕推了他一把。
随後他們便向河畔走去,河岸圍着一圈人,都在放着河燈河中的燭火照亮着河面,像星海一般絢爛。
衛清檀拉着梁晏跑上了石橋看着天空逐漸升起的孔明燈,眼裡泛着光。
梁晏感受到身後從剛才開始一直有人跟着,在衛清檀駐足時,他驟然回頭,與那人對視上。
左丘盈被突然回頭的梁晏吓得半死。
哎呀我去,吓死我了,這梁晏這個反偵察能力這麼強嗎。
她隻不過是又出來太早了,原本在街上閑逛,沒事幹,誰知突然瞧見了熟悉的身影,她定睛一看,居然是衛清檀和梁晏。
好啊好啊,上上次還躲在遠處害羞,上次一次是公主抱,這次直接光明正大的牽起手約會來了。
原本是想偷偷跟着他們身後觀察一下他們,結果沒走兩步就被梁晏發現了。
前面的衛清檀也回過頭來看到了左丘盈。
“嘉月娘子,你怎麼也在此處啊。”衛清檀感到驚訝。
左丘盈腦子飛速轉着找借口,強裝正定:“啊,我…我在府裡悶的慌,就想着今日街上定是熱鬧,便出來轉轉。”
梁晏直勾勾的盯着她,仿佛在懷疑她說的是否是真。
左丘盈又解釋道:“方才在遠處瞧見你們的身影眼熟,便跟了幾步,沒想到真是你們。”
“娘子出來身邊也沒跟着丫鬟?”梁晏問道。
清湯大老爺啊,這麼嚴謹幹什麼啊。
左丘盈正要開口時,被她叫去買花燈的綠籮回來了:“娘子,娘子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綠籮看到左丘盈面前的人後連忙行禮。
左丘盈在心裡松了口氣。
衛清檀看到綠籮手上的花燈眼前一亮:“這花燈是在何處買的。”
綠籮指向右邊熱鬧的地方:“前面的市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