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什麼人?小東你沒被吓到吧。”
一聽有外人來,于喬下意識想到可能是那些和楊慶生有關的無賴們,又來村裡找麻煩了。
楊小東忙擺擺手,“不是,是兩個家丁模樣的人,進村裡就打聽在鎮上擺攤賣糖水的人家在哪兒,還被村長拉住問了好一通,最後他說是看你們這兩日沒擺攤才着急找過來的,前陣子他家老爺在這兒定做了兩盒糕點,聽說你這兒還能訂那些新樣式的點心,這才來找人的。”
除了邱學政隻有那個老主顧定過糕點,想必就是他家的家丁。
既然不是壞人,那他就放心了,于喬松了口氣,“這事兒不急,若是他們有需要肯定還會再來的。”
說完便和楊桦一起把曬好的柿子餅裝進簍子,等着明日擺攤拿去賣。
幾人在院裡有條不紊地摘柿子,楊小東又當了一回消息通,給他們講不在家時村裡發生的事兒。
“對了,哥,大伯家裡因為你中了秀才的事兒大吵一架呢,大伯娘都氣病了,郎中去看了好幾回呢。”
楊桦削皮的手一頓,“為何因我吵架?”
“你們都不知道,自從慶生哥離開家,大伯娘想兒子,惦記的吃不下飯睡不好覺,身子骨都差了。”
這些事兒都是楊小東聽爹娘說的,楊發沒少來找楊有拿主意,那日還商量看這陣風頭過去,能不能讓楊慶生回來,否則這個家都得散了。
于喬扁扁嘴,勸慰楊桦,“桦哥這事兒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我看張小曼這病就是嫉妒而起的,他兒子費了這麼多銀子白讀多年書啥也考不上,你沒花家裡的錢,卻中了秀才,她心裡能平衡嘛,再加上自己指望的兒子躲出去了,不知啥時候能回家,思來想去的越想越氣就病了呗。”
“對對對,村裡人都這麼說的!”楊小東聽完他的話附和,“還有人去大伯家裡祝賀他呢,說楊桦哥考了秀才是楊家祖上保佑自己家血脈,别人家的種就是不行,大伯娘聽完臉都綠了,摔着東西嚷嚷着把人都趕走了。”
“還有人背地裡說閑話,說大伯押錯寶了,這些年就向着繼子,誰能想到親兒子這麼争氣,現在後悔都晚了。”
于喬又問,“那你大伯看起來後悔了嗎?”
楊小東搖頭,“大伯來我家還說楊桦哥呢,說他考了秀才就是故意報複他,什麼第一還是案首,他聽了心口就發堵,叫大家夥兒都别再提了。”
說完便小心觑了楊桦一眼,他年紀小也知這話實在太傷人了,任誰聽了心裡都不好受。
可楊桦聽了卻神色平常,反而嗤笑一聲。
“我們日子過得越好,越不随他的願,咱們過好自己就行,不用在意。”
眼下于喬也十分不理解楊發的想法,就算對兒子不親,但好歹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怎的還能這麼排斥,真打算日後和楊桦徹底斷了關系了?
算了,既然那頭主動劃清界限,他們更省心,省的還要想如何應付那一家人。
短暫的插曲過後,于喬轉移了話題,三人邊幹活邊聊天,不知不覺就到傍晚了。
楊小東吃過飯就回家了,楊桦拿起掃帚打掃院子。
院中的柿子樹碩果累累,好多柿子熟透了自己就掉了,所以樹底下積了些果實的漿,還有一些爛果子。
于喬把爛果拿去喂雞,這十隻雞如今長的又肥又大,再有兩個月估摸就能下蛋了。
他看着精心喂大的雞十分有成就感,又去後院看了眼種的白菜,長勢也很喜人,就是頭一回種沒經驗種得稍微有些密了。
在自家院子裡溜達兩圈,楊桦也幹完活兒了,正在竈房燒水。
于喬回屋換上涼快的睡衣才點上油燈,坐在炕上拿出了一個包袱。
裡頭有喬母給他拿的布料,還有一本趁他沒注意塞進去的書。
離開前她特意趴耳邊囑咐讓他自己在屋偷偷看,别讓楊桦知道。
這會兒人在竈房,正是個好機會。
于喬好奇心被勾出來,打開前竟有一絲緊張,等翻開後眼睛不自覺瞪大,沒想到裡頭竟然是這種内容!
這書巴掌大小,沒有封面,邊角都被磨出了毛邊,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一本小冊子,哪成想裡頭圖樣齊全每張圖還配有文字解釋。
隻掃一下他的臉就發起燒來,急忙把書合上了。
娘親怎麼會給他拿這種不正經的書!
怪不得要讓他偷摸看,這種東西若是兩個人一起看,豈不是得羞死人了。
于喬忍不住想若是楊桦看了這書會有什麼反應,轉念一想,他都實踐過了,應該也不會害羞的吧。
他這頭正胡思亂想,壓根沒注意到楊桦端了盆熱水進來已經走到跟前了。
“小喬,别看書了,先來洗腳。”
說着就蹲下伸手去抓于喬白皙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