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圓又在乎道：“那我能留在蓬萊嗎？”

文修師傅望着湯圓，那是審視打量的眼神，她有些好奇件事，于是問她：“修仙對你意味着什麼？”

湯圓考慮下答不上來，這問題一時半刻怎麼答，湯圓也沒胡亂答話，隻是默了聲搖了搖頭。

文修師傅又告訴她：“你們也知道，仙界要與魔族對戰，你們都屬于仙界擴招的弟子，若按往日仙門收弟子的要求，你們其中九成都沒資格入選。”

湯圓點點頭，這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可師傅又告訴她一遍又是何意？

“如果魔族真的來戰，你們便是被送戰場的第一波兵卒。”

湯圓聽了神情一凝，有種恐懼感滋生蔓延，她又默了聲。

“我們仙門雖有普渡衆生之志，卻又有為天下事取舍之道，犧牲小衆保護精華，所以湯圓，仙門多一個你少一個你又有什麼區别？”

湯圓被問得發懵，師傅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就算她不受重視，師傅這般說也是看不起她了，湯圓覺得羞愧但又心懷不甘。

師傅歎口氣道：“即便魔族不出戰，你們也會在層層淘汰中回歸凡庸，我們要的是年輕力壯者守衛邊關，你們留在仙界還能多少年，三年、五年，最遲十年？仙界不會施舍你們長壽年輕的秘訣與仙寶，你們裡面或許有修行上佳者，但能突破等級上升修為，卻是寥寥不計，而憑你的資質，我想你能考慮現實。”

這些話如箭雨般将湯圓射成篩糠，湯圓隻覺呼吸難受，頭暈眼花，她的臉色也幾近蒼白，若是言語能傷人，此刻她已被傷得體無完膚。

湯圓再次垂下頭無聲不語。

師傅對她洩氣般掃了一眼，側身要走。

湯圓這時卻開口問了師傅：“既然我們留在蓬萊的目的如此，師傅，為何你隻與我一人提點？”

師傅又頓住腳望向湯圓，知道她還有想法，師傅内心是不屑再言語的，但還是施舍地說了兩句：“不是你一人提點，而是所有淘汰弟子我都會說，這些話我會重複說很多，你不要感到特别，你不過是提前被告知，早早覺悟起來，對你大有裨益。”文修師傅又對她搖了搖頭，這回真的走開了。

隻留湯圓原地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