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中有倆個冥器,除了笛子外還有個六絲如意。
在雷鳴般的掌聲中,我不動聲色暗中甩出骨笛,隻聽“啪啪”幾聲輕響,刹那間,樓内門窗盡數關閉,燈火被黑暗吞噬,整棟樓被黑暗埋沒。
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我心下一動,卻見青白的鬼霧從地闆中浸了出來,在一片緊張局促的氛圍中籠罩了所有人的視線。
我不急不緩地靜步而下,在一樓那根鎏金木柱後面見到了老鬼。
人群不敢輕舉妄動,但時間一長總會有人察覺到不對,老鬼悄聲對我耳語道:“十六個。”
他話音方落,我便聽到樓内響起一陣空靈的鈴铛聲,一瞬間,樓便重新恢複了光明。
在一片嘈雜聲中,那充斥整棟樓的笑聲十分清亮刺耳。伴着鈴铛的輕響,暗處的雲梯上緩步踏下一個雪白的身影。
“偷東西可不是好習慣,您說是嗎?青水上神。”
樓内響起驚異的探讨聲,我沒什麼表情,捏了捏老鬼的肩,讓他先走。
“那你......”
“噓,快走。”
我沒有看他,巨大的柱子完完全全擋住了我二人身形,人群已經開始躁動,那男人靠在樓梯間,很快便來了幾名主顧向他行禮。他隻是笑着,饒有興趣地瞧着我的方向。我一轉頭,老鬼已經不在了。
“......”
人群的目光聚焦在我這裡,我額角跳了跳,暗叫上天保佑,閃身走了出去,
“何來此說?”我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緩步走向一張空椅,給自己到了杯茶。
此刻,樓内目光無一不在我身上。
“我瞧着像沒錢的人嗎?”我笑道。
“您倒是不像,不過,若是鬼手無雙的話......”那男人也笑。
“鬼手無雙???”人群嘈雜了起來,我沒什麼表情,軟了聲,輕輕擡眸:“可是我的東西,也被偷了呀。”
我雙手一攤,環顧了一圈圍觀人群,又垂下眸,極力利用自己的外貌。末了,隻聽人群中傳來女眷的聲音:“這位公子...瞧着不像會偷東西之人......”
此話一出,立馬響起一片附和。
“君公子,此地,可隻有您一人身旁心腹不見了,您不着急嗎?”卻見樓上翩然落下一名行頭利落的女子,言辭犀利,定定瞧着我。
我支着腦袋,緩緩擡眼,道:“我這不是方追去,便被打斷了嗎?”
她未言語,卻是三層又落下四人。
我環顧一圈,發現隻有兩位神尊的親眷沒有下來,初步估計十六個冥器也就隻差他二人的老鬼沒有拿回來。
“你們搞玷污好歹尋個證據不是?好叫人委屈。”我喝了口茶,他們沒什麼反應,我挑眉道:“那我走了?”
說罷,我便起身向外走去。
卻是方走兩步,面前便橫了把刀。
那伶牙俐齒的女眷立在我上班,眼眸沉沉。
我依舊沒什麼表情,隻聽那男人道:“您好歹給個交代不是?畢竟,都是您帶來的東西。”
我沒理他,而是看了眼那女眷。她一愣,我溫聲道:“敢把劍橫在我面前的,你是第一個。”
那女眷愣愣地瞧着我,竟有不易察覺的顫抖,我才轉身,“交代?原來你知道那東西是我的。”
“欠債還錢......那些東西抵債......綽綽有餘罷?夏子安,我瞧你是妖王之位坐的太安生,忘了我是誰了。”我笑道。
他的臉一下子便陰了,我又掃了眼其餘幾人,不免好笑:“即便是我拿的又如何?我若想走,誰敢攔我?”
空氣一下便沉默了。
我心中祈禱震懾作用在強點,方欲轉身,卻見一個男人提劍便向我面門刺來————
電光火石間,卻聽樓内響徹一陣幽遠詭異的蕭聲。
一瞬間,除我之外,廳内所有人便抱頭痛呼。
我笑了笑,道:“問候諸位,先行一步。”
我與那蕭聲有一股詭異的默契,雖不知他為何幫我,但我真是想痛哭流涕了。
如此想着,我忽地被一陣冷風吹的瑟縮了一下。
緩過神時,我看着面前的萬丈懸崖愣在了原地。
我身上即可沁出了汗,僵硬地擡頭向天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