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琛認不出編織繩編的是什麼繩結,也認不出那兩個很相似的中國結具體是哪種,但是他覺得,它們都很好看,罕見的漂亮。
“你喜歡嗎?”張超有點緊張忐忑,掌心都微微出汗,“我想着你現在在手機裡,這個挂件挂在手機上,就算是你帶着了,等你恢複之後可以把這個挂件挂到你自己的手機上。”
他又急急補充了一句,“還是算了,到時候你可以收起來,不然你手機上挂這樣的挂件,可能不太方便。”
“方便,”黎琛罕見的,帶了點迫不及待地打斷了張超,語速都快了些,“你送給我就是我的了,買定離手不能反悔,要怎麼處置也是我說了算。”
張超“哦”了一聲,嘀咕道:“怎麼送禮物被你說得像在買賣東西一樣。”還買定離手。
嘴上這麼吐槽,他臉上的燦爛笑容卻半點都不減,還鼓足勇氣問了第二遍,“這個禮物喜歡嗎?”
“喜歡。”黎琛很認真地道,雙眸專注地盯着張超。
“那我給你挂上!”
張超立刻将挂件扣了上去,又把手機怼到鏡子前,“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鏡子裡,黑色的手機下方挂了個小狗挂件,頭頂戴了個小巧的王冠,上面還用彩筆寫着“生日快樂”,充滿了幼稚孩子氣。
張超嘴巴一張一合的,還在說:“現在手機就相當于是你,手機戴了生日王冠和禮物,就相當于你也戴上了。”
黎琛望着鏡頭,他看着那部被裝點得幼稚的手機,看着那張貼着手機,笑意盎然,嘴巴還說個不停的俊臉,心髒跳躍的力度越來越大,偶爾還漏掉幾拍,他心底控制不住地湧現一股沖動。
“張超,我給你唱首歌吧。”黎琛嗓子眼有些發緊,聲音啞沉不少,他不等張超回應,就自顧自唱了起來。
清冷音線此時顯得比往日要低啞,摩擦得張超耳朵有幾分酥癢,他不自覺揉了揉,琥珀色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機攝像頭,他看不到黎琛,但他知道黎琛肯定在他。
磁性清冷的音調每一聲都落在節拍上,明明沒有伴奏,但黎琛的曲調和節奏都拿捏得很好,很好聽。
張超有些詫異,他以為黎琛是那種不怎麼沾娛樂類東西的總裁,沒想到對方唱歌這麼好聽,絕對是能夠上街頭賣唱的級别,特别是黎琛的聲音就已經很好聽了。
等黎琛唱完,張超毫不吝啬地誇道:“很厲害,我認識的人裡面,就屬你唱歌最好聽。”
黎琛唇角微勾,“還行吧,很多年沒有唱過了。”
“你是專門練過嗎?”張超有些好奇。
“嗯,”黎琛也沒隐瞞,“原本我想當歌手來着,不過也隻能想想。”
張超皺眉,“是因為你父親不許嗎?”
“嗯,他不會允許我選歌手這種不入流的職業,我隻能讀金融管理,或者是别經濟類專業。”黎琛被勾起往事回憶,情緒不由自主地回落了下去。
那段時間不僅是他看清了自己在黎中華心裡地位的時候,也是那時候他終于明白了,以他的弱小,根本沒辦法擺脫黎中華的控制,隻有積蓄力量,潛伏等待時機,他才有真正自由的那一天,才能不用被按在黎中華手指下,無力翻身掙脫。
這也是黎琛最厭棄的兩個時間段自己的其中之一。
張超仿佛看到了當年那個在父親威勢下,丢掉夢想的少年,先是金毛犬,接着是夢想,黎琛就像是被關在玻璃櫃子裡,隻能被動地接受擁有櫃子鑰匙的父親的所有要求。
這種生活,他隻是想想都覺得無法忍受。
“去泛光河嗎?”張超忽然問道。
黎琛微怔,不知道話題是怎麼跳到這裡的,然後他就聽見張超說:“去泛光河再許一個願望。”
“什麼?”黎琛不解。
“許一個你恢複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願望。”張超琥珀色瞳孔映入鏡頭中,“黎琛,你那麼厲害,不想的話就不要再受他約束了,大不了我們倆個收拾收拾,去街頭賣唱,以你的姿色和歌聲,肯定能賺不少錢。”
說完,張超也不等黎琛答應,抓了鑰匙手機就往外跑,直接打車去了泛光河。
今天是國慶假最後一天,泛光河兩岸有不少人,河面上更是飄着數不清的河燈,上面寫滿了衆人的願望。
張超買了個河燈,“黎琛,你要許什麼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