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鬼奪舍了?
這還是林成許嗎?
吻又落在他手臂上,祁承默了默,收回手,後者就又欺身吻上來。
…………
………….
“不要了…我們睡覺吧……林成許…”
嗚咽聲藏在嗓間,蓋過了隐隐的撞擊聲,白發跟着激烈的動作颠簸着。
手緊緊攥着人的胳膊,特别的感覺湧上來,又痛又舒服,交織在一起,緊緊纏繞。
祁承甚至躲都躲不開,被人抱起來,又被迫攬着他的背,抓痕在白皙的後背顯眼至極。
“我…嗯…林成許!我真的要……要生氣了,停下……”
沒停。
祁承默默翻了個白眼。
他那個聽話的林成許去哪兒了?這個瘋子是誰。
酥麻感傳遍四肢百骸,他實在遭不住,哽了哽,又開始裝哭。
速度慢了下來,被放倒,暧昧的聲音讓人都愣了一瞬。
汗水滴在臉上,和淚水混在一起,消失在被單裡。
林成許輕輕喘着氣,俯身,又吻幹淨他臉上多餘的淚水,手托着他抱起來,“不哭。去洗澡吧。”
祁承懶懶地挂在人身上,重重咬了他一口,聲音還帶着哭腔,“你把林成許弄哪兒去了?”
後者笑了一聲,歪頭吻了吻他的耳廓,踢過一雙拖鞋,穩穩将他放在地上,和他對視,“他就在這兒。”
衛生間還有一個大浴室,是熟悉的磨砂玻璃。祁承撇過頭不理他,進了浴室關上了門,依舊沒開燈。
空氣中彌漫着暧昧的氣息,浴缸裡的水有些發渾。某人這會兒才後知後覺心跳加速,捂着胸口的手都發抖。
他哪裡來的那麼大膽子……
水流聲不斷,裡面和外面一起放着。
“林成許。”
聲音不太清晰,林成許應了一聲,停止放浴缸的水,聽他說話,“嗯,怎麼了?”
祁承從熱氣騰騰的浴室裡探出頭,眨着挂着水珠的漂亮眼睛,“我們什麼時候結婚?這次不許再瞞我了。”
“今天是立秋……”林成許走近他,試着拉開門,見他放自己進去,又抱住他,“九月好不好?我們第一次重逢那天。”
祁承愣了一下,扭過頭重重點了一下,“好。”
“是你喜歡的秋天,沒有太熱,有樹有花……這邊桂花全開的時候特别好看,比現在還好看。”
“因為莞京的事我們不能去領結婚證,所以隻能給你辦一場婚禮……”
“到時候我們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右眼上那顆痣露出來,祁承笑着轉身抱緊他晃了晃,關注點依舊清奇,“一家人。那結婚之後是不是要換名字啊。”
林成許愣了一下,沒明白他的意思,“不用換名字……”
祁承磨了磨牙,擡起頭不悅地盯着他,臉發熱,快速說道,“我的意思是,是不是我要叫你老公。”
林成許差點摔倒。
他支支吾吾要說什麼,但奈何腦子在一瞬間變成一盆漿糊,心跳也愈發快。他又轉身推開浴室的門,讓新鮮空氣流通進來,就這麼一會兒換了好幾個動作——垂眸、撚手指、擡頭,又立馬撇開視線、抿唇、深呼吸,但就是說不出來話。
祁承特别喜歡他男朋友這個樣子,勾得人心裡癢癢,露出兩顆小虎牙笑。
他沒在不知所措的人身上駐足太久,收回笑意抿唇,接了手水往自己身上潑,故意呢喃:“不讓就算了……”
“讓。”
林成許秒答。
祁承又揚起嘴角笑,雙臂搭在他肩膀上,眉眼彎彎,痣露出來,清脆的聲音染着濃濃的笑意,一字一句道。
“老公。”
…………
吻糾纏在一起,互不相讓,血腥味悄然綻放,成了激烈的吻的伴奏,吞咽聲在封閉的空間更為明顯。
和以前同樣,某隻吸血鬼不太喜歡在浴缸裡,他抵住人要落下的嘴,主動挂在他身上,“…去床上。”
靠得近,他明顯能感覺抱着自己的人一愣,貼在自己臉上的臉也逐漸升溫。
他用力親了他好一大口,捧起愈發紅的臉,目不轉睛看着他,又開始膩歪,“老公?”
林成許僵了一瞬,很小聲地應了一聲,抱着他出了浴缸,緊張地呼了口氣,“你要不要換名字?”
祁承眨眨眼,果斷搖頭,下巴擱在他肩膀上,“不要,我是男生,而且祁祁很好聽,我喜歡。”
“嗯…”其實他也不好意思叫。林成許抿抿唇,抱緊他出了衛生間,進卧室的時候兩人默契地摸上燈。
某隻吸血鬼又頗為不快地磨起牙。剛套上衣服,他垂眸看着自己腿上顯眼的吻痕,面無表情看向身旁的人。
林成許不是那種弱不禁風的瘦,也不是肌肉一大塊一大塊的。他渾身線條都很流暢,一點贅肉都沒有,透着正常的血色。肩很寬,後腰窩凹陷,襯得腰更細腿更長,比例更是優越。
他早早就套上褲子,祁承眯了眯眼,思索着一會兒怎麼“報仇”。
新被單也散發着薰衣草味,林成許不想讓祁承弄,祁承也沒聽他的,扯着被子的一端,突然想起來件趣事。
他繞過床,走到人身邊,順勢牽起被單的一角,扯起來,蓋在他們頭上。
林成許被撲倒在床上時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身上的人笑笑,“還記得嗎?”
冰涼的手指繞到他的後腰,他躲了一下,手繼續追,落在後腰窩,打圈揉着。
距離更近,呼吸撞在一起,在狹窄的暗黑色空間裡,他們眼裡隻有彼此。
太緊張的某人完全不知道他男朋友在做什麼,擡手抵住他靠近自己的嘴,“你…不累嗎?”
剛剛都哭了。
雖然看起來像是裝的。
祁承不悅地眯起眼,躲開他的手撈着他坐起來,整個人都挂在他身上,手還在後腰,顯然有些委屈,“這你都能忘記嗎?”
林成許默了默,記憶跟着心跳一蹦一蹦回到了五年前……他抿唇,撫上他的眉眼,“對不起…”
見他想起來,祁承也收回手,摟着他的脖子歪了歪頭,另一隻手摸上他的腿。
“我還沒有咬過。”怕被拒絕,他又急忙補充,“你都咬我了。”
林成許臉一熱,垂眸應付他,“下次吧……”
但某隻吸血鬼熱衷于這會兒逗人玩,知道他肯定會忍,手又摸上他小腹薄薄一片腹肌,還要往下。
手被握住拿到一邊,林成許皺起眉,很想問問他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還是這個敏感的姿勢。
祁承站起身,扯開床單呼了一大口氣,順勢把人壓倒在身下,探出舌尖舔舐着他的嘴角,就是遲遲不吻下去。
林成許攥着手,一咬牙把他按回身下。
兩人僵持半天,最後還是默契地吻到了一起。
…………
有了剛剛的開頭這次比較順利,然後某隻吸血鬼就後悔了。
他用力咬着牙,尖牙都被勾出來,微微張嘴呼着氣,這才發覺以前林成許都在忍。
汗水順着額頭流到眼皮上,模糊了視線。祁承眨眨眼,盡力想看清眼前的人,一分神,又沒忍住哼出聲。
“林成許…疼……”
安撫的吻輕輕落在臉上,舌尖探出舔舐幹淨汗水,林成許摸上他的臉,難得嗆了他一句,“還不是你……”
痛感不斷襲來,每到這個時候似乎吸血鬼的愈合能力都下降了,可能不是疼,是别的感覺代替了疼。
祁承眯起眼,大口呼着氣,猩紅色的眸子猛地收縮,慌張地搖頭要躲,又被人牢牢嵌在懷裡。
到底還是嘴硬,祁承緩了緩,往後仰,捧起微微擡頭看着自己的臉,視線都有些模糊。
腰被輕輕揉着,他湊上去和他頭抵着頭,“我想躺着…”
…………
溫熱的手墊在白發後輕輕揉着,祁承用力咬着牙,攥着人胳膊的手不停晃動,有些遭不住。
空出來的一隻手握住纖瘦的腳踝,輕輕撫摸着,掌心和小腿皮膚摩擦着,經過的地方都紅了一片。
祁承眯眼看着他的手,側過頭大口喘着氣。
手指探進嘴間,按着柔軟的唇,磨着尖牙,林成許看着他,替他捋開貼在額頭上的白發,輕輕吻上去。
“祁祁……”
祁承不太想理他,但速度越來越快,他隻能悶聲應一聲,又勾上他的脖子,有些危險地眯起眼,“……慢點兒。”
這會兒的人類異常聽話。
他定定望着身下的人,撫上他難得泛紅的臉,抱起他,“婚禮…想在哪裡辦?”
祁承笑了一聲,歪頭吻了吻他的耳垂,很不道德地使壞,“在床上辦吧,你喜歡。”
“祁承。”林成許感覺臉上燒得慌,抿唇,又問,“在哪裡?”
“真的要問我嗎?”某隻吸血鬼眯了眯眼,把人按倒,手撩着他潮濕的黑發。
“嗯。”林成許點頭。
“那你今晚都得聽我的。”
…………
“…一定要這樣?”
“嗯,你都答應我要聽我的了。”
“……”
“幹嘛,你不喜歡啊?”
“……是不太喜歡。”
林成許又無語又無奈。
他們剛剛不是還在床上嗎?怎麼突然跑到外面來了……
某隻吸血鬼惬意地躺在搖椅裡,來回翻看着手上的戒指,美滋滋地朝一旁搖椅裡的人招手。
“小許。”
小許聽話地走到他身邊。
祁承又把他的手撈過來,一起舉起,迎着月光仔仔細細地看。
“你抱我。”他又出聲,松開他的手,伸開雙臂。
林成許抱起他,歪頭在他頸間蹭了蹭,“想去哪兒?”
“就在這兒,你抱着我坐,硌。”
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林成許又抱着他坐下,一下一下順着他翹起來怎麼也壓不下去的白發。
“其實這樣更硌。”
林成許:“………………”
祁承側頭看着他笑,用鼻尖抵了抵他的鼻尖,又撈起他的手十指相扣,“你想回莞京嗎?”
林成許愣了一下,垂眸,“不想。”
他抱緊懷裡冰冰涼涼的人,在他頸間蹭了蹭頭,聲音悶悶的,“我們不回去好不好?”
莞京一點也不好,我們就是在莞京分開的。
感覺他的呼吸有些急,祁承側身捧起他的臉,皺眉,“别怕。”
林成許還是搖頭,環着他腰間的手越收越緊,“祁承,不回,别回去,我們就在這裡,這裡才是我們的家。”
祁承歎了口氣,手指按了按他的嘴唇,和他頭抵着頭,又笑了笑,“那就在昫陽。”
“……什麼?”
“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