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主本就是一個正直之人,他與父親交好,聽說我能留下一條殘命,全仰仗他當時多次入宮求皇帝。
“淩兒,你就留這,旁人不敢說什麼,隻是這衣服還是有些失了分寸。”許墨的娘略帶愧疚的說。
“娘,兒媳此舉亦是無奈之舉,我平時貫穿的都是黑白那一類肅穆的衣服,我前段日子有傷在身也沒來得及準備,隻這一件看着顔色還讨喜些,而且我隻穿了外罩,娘,你就寬恕我這次。”我對着空氣做了做輯,畢竟我看不見。
許老婦人終是個良善之人,二老不做聲算是默許。
我就這麼端詳着趙媚兒,她穿着與我一樣的嫁衣,蓋頭下肯定藏着一張絕美的臉,緊握的拳頭證明她一定蹙着眉頭在心裡咒罵我,疑惑我為何還站的起來,甚至走到這裡。
“墨,今日是我嫁于你第五個年頭零兩個月三天,十五歲之前我把你當做哥哥,十五歲之後我将你視作天地。這五年零兩個月三天裡,我一直把你當作至寶,悉心照料。還記得你愛吃京城腳下那家被皇上賞賜匾額的店鋪的招牌桂花糕,自被禦賜之後你便再沒吃過。我虛心請教,但廚子的眼睛瞅着皇上與王官大臣,他不肯教我,我就死皮賴臉的住進隔壁客棧,每日子時,上廚子門口等着,拍門,學狗叫,故意惹他清靜,一來二去把他惹急了,跑出門給了我一巴掌。我當時男扮女裝,他不知道我的身份,氣急了竟用了異能。頭發被他披散開來,來往的人罵他打女人。他面上過不去,拉着我進了廚房。可他還是不肯教我,他說我毀了他的清譽,可他不知道外面早已沸沸揚揚,傳的卻是朱家小姐行為放蕩,仰慕禦家糕點師卻慘遭拒絕。哈哈,我出賣清譽,不過為你愛吃的糕點。回家後,娘罵了我一頓,讓我默寫婦容婦功一百遍,而你什麼都沒問,你不知道我為何受辱,我初以為你相信我的人格,現在才明白你根本不在乎我的一切。我将桂花糕遞給你的時候,你吃着吃着就笑了,那是你第一次對我笑,你還以為是從廚子那買的,說廚子轉了性竟會賣給商賈之人。”我的臉上洋溢的幸福讓在場的人晃了眼,仿佛我不是那個家族滅門的女兒,也不是今日大喜之人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