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麗各種方法好說歹說,他們還是一個樣。沒辦法徐麗又來了吳秀蘭家,不同的是,吳秀蘭大着肚子拽着小男孩正往頂樓走去,徐麗吓了一跳,畏懼狼狗的她因着心裡的急迫不管不顧的沖過三條狼狗的封鎖,跑上了頂樓。大聲勸阻吳秀蘭不要做傻事,“不行啊 徐老師,這孩子不行了,他在慢慢變虛弱,他一旦消失孩子會收回他們的惡,他們又會變成混世魔王,霸淩,孤立,偷東西,xq,他們打壞了我的丈夫,因為我說他們不對。在我的孩子還在腹中的時候,他的父親就沒了,可他們卻沒受到應有的懲罰,可我的丈夫有什麼錯啊,我的孩子又做錯了什麼?”
徐麗不明所以,隻是大聲喊讓吳秀蘭冷靜下來。
“這孩子不是我撿來的,我第一次見他他藏在廁所裡,那裡剛發生了一場校園霸淩,被打的孩子躺在地上無助哭泣的時候,霸淩者大笑着施暴的時候,他慢慢的成長着,直到我看到他的時候,那個廁所已經發生了上千次霸淩,來自加害者的惡和受害者的苦催生了他的成長,但奇怪的是好像隻有我能看到他,所以我把他帶回了家,他好可愛啊,他像個剛出生的嬰兒卻承載了少年的惡,但他是個溫柔的好孩子我将他帶回家,那個班的孩子就開始變得越來越安靜,越來越善良,這個孩子也一點點長大。”
說着,吳秀麗的眼睛裡露出分明的決絕,一把就把那個始終默不作聲的男孩子推下了樓…..
過了好久,我也看到了那個男孩。剛才不久幾個女孩子在欺負另一個女孩子的時候,我心急如焚的制止了,卻看見男孩沖着我笑,我将加害人送進了少管所,那個可憐的女孩子也不願意再來學校了,我的心髒被這些年看到的折磨的麻木不仁。處理完一件又一件的霸淩事件後,我把男孩帶了出來。
我将他安頓在密林的深處的一所破舊房屋裡,他還是帶着善良的微笑,我問“你想知道她現在變成什麼樣了嗎?”
十五年過去了,吳秀蘭沒法從那件事走出來,雖然那個孩子沒有身份,有關人的信息他都沒有,但那相處的記憶和最後決絕的抛棄始終折磨着吳秀蘭,生完孩子複工後沒多久,她就辭職了。
我帶着男孩再去的時候,吳秀蘭笑的很大聲,不似之前溫柔恬靜,帶着蒼老和朝氣,眼底藏的憂傷也在見到男孩時一閃而過。她隻道“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