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初驚訝地眨了眨眼睛:“這……也算心術不正?”
雪蘅:“難道得等她再做點什麼才叫心術不正?心術不正者,開始小謀,而後大謀。如果當時沒趕走她,隻怕你我無緣。”
姜玉初一聽,便覺得雪蘅太聰明了,比那賀少瞻不知道聰明多少倍。
雪蘅一發現不對勁,就立刻采取了行動,把人趕走了,将一切苗頭扼殺在搖籃裡。而賀少瞻呢,難道他就真的一點都沒發現雲盈盈的企圖嗎?連她都開始不爽了,他卻還是聽之任之,不當回事,以至于後來兩人才鬧崩。
雪蘅說得沒錯,繞過侍從送湯藥這種小事看起來算不得什麼問題,其實一開始就存着不好的心思,既然發現了,就應當扼殺在搖籃中,不然到最後就吃了苦果了。
又見雪蘅意有所指,姜玉初便知他知道侯府那個醫女是雲盈盈了:“所以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雪蘅點頭。
姜玉初便也跟着默默點了點頭,說到侯府,她不好再說了,便終止了話題,不再問下去了。
雪蘅也沒問她為什麼問起侯府的人來,隻問她:“還有其他問題嗎,夫人?”
姜玉初聽他突然喊了一聲“夫人”,臉上便發燙,低着頭,搖了搖頭。
雪蘅沉靜了一會兒,将手放到了她手上,大掌覆蓋她的手背。
……
将燈熄滅。
……
次日雪府既無高堂可拜,便省了一項禮儀,便是以後也無昏定晨省,相比嫁入侯府來說,這一點,就好了不知多少倍。
三日回門。
姜玉初乘坐雪府的馬車回娘家,和雪蘅一起,行至半路,遇到了高府的馬車。
雪蘅知道對面是高府的馬車後,既沒出去,也沒說話。
姜玉初便知這是不讓的意思,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雪蘅見她望過來,隻道:“今日回門,怎能随便讓人?”
姜玉初有些驚訝:原來他也有利用自身權勢地位的時候。
想當初,他可是給自己讓了路呢,想到這裡,姜玉初心裡有點高興。
因為對方高家的馬車也不肯讓,兩方侍從相互僵持了一會兒。
雪蘅不動如山,穩坐馬車内,隻等外頭侍從來處理。
姜玉初掀開帷子看了一眼,便見雪蘅那名叫飛雨的侍衛手按腰間,站于馬車前。
對面高家奴仆看到這高個子侍衛一臉更張揚的樣子,早慫了,正跑回高家馬車前。
高家馬車裡頭坐着的人掀開了帷子,原本臉上帶着忿忿之色,一見到姜玉初,那臉色就變了。
冤家路窄,高府馬車裡頭坐着的是高苓。
姜玉初見是高苓,便不覺得奇怪了。高苓向來趾高氣昂,看到有馬車擋道讓奴仆來趕,要别人讓自己,很正常。
隻是這次很奇怪,與高苓的目光一對上,高苓竟立刻把頭一縮,縮了回去。
随後,高苓便主動讓了路,讓侍從把馬車靠了邊。
姜玉初略一想,便明白了,高苓怕的肯定不是她,而是看到她便知這是雪府的馬車,這才縮頭讓路。
……
兩人一起回姜府,姜尚書和姜夫人自是歡喜,一家人都歡喜。
隻不過姜夫人與姜玉初母女單獨相處時,姜夫人在房中悄與姜玉初道:“……眼下烏青,便是年輕也需得休養生息,方是長久之道。”
一句話把姜玉初說得滿臉紅霞。
當晚,姜玉初便做賢妻良母狀,勸學于雪蘅,說學問與政事不可荒廢,請雪蘅去書房用功了。
雪蘅不知所以然,隻知從娘家回來姜玉初就變了,那自然是姜夫人說了什麼話了,在書房“用功”了一段時間,再回房時,姜玉初已睡過去了。
第二日晚上姜玉初又勸學。
雪蘅的臉色有點冷,不過他沒說什麼,依舊去了書房。回房後,姜玉初又睡了。
至第三日,姜玉初心想歇息個兩晚,也算休養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