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笑啊,生前等不到一句告白,死後卻等着看她的眼淚。
淩晨六點的月光被紗簾濾成朦胧的霧,阮軟推開房門時,眼尾還泛着未褪的潮紅。
他斜倚在門框上回頭,睫毛像沾了露水的蝶翅輕輕一顫,朝屋内抛去個黏稠的媚眼。
沈妩半躺在淩亂的被褥間,指尖摩挲着鎖骨上新鮮的齒痕,低笑裡摻了砂礫般的啞:“怎麼,還沒餍足?”
“哪有——”阮軟拖着甜膩的尾音蹭到床邊,發頂翹起一撮不聽話的絨毛,“軟軟腰都要散架啦……妩姐姐行行好?”話是讨饒,手指卻勾住沈妩的睡衣腰帶繞了半圈。
沈妩拍開他作亂的爪子,目光掃過對方鎖骨下自己留下的吻痕,“去洗澡。”
語氣是命令的,掌心卻替他攏了攏滑落的衣領。
浴室的水聲停了。
阮軟頂着毛巾鑽出來時,正看見沈妩陷在沙發裡吞雲吐霧。
猩紅的煙頭明滅間,将她側臉鍍上一層冷釉般的光,像尊被香火供奉的豔麗邪神。
他赤腳跑過去,帶着沐浴露的橙花香氣撞進她懷裡。
沈妩下意識掐滅煙,手臂卻已被濕漉漉的腦袋占領。
“妩姐姐……”阮軟用鼻尖蹭她頸窩,聲音悶在衣料裡,“我現在…算你男朋友了嘛?”
沈妩的指尖穿過他半幹的發絲,觸到後頸那片發燙的皮膚。
“算。”
她突然咬住他耳垂輕笑,“畢竟我們軟軟…可比某些人幹淨多了。”
阮軟身體驟然繃緊。他當然知道這個“某人”指向誰——蘇皎皎的名字像根刺,始終紮在沈妩眼底。
此刻他故意用虎牙磨她肩膀:“那…我們到年紀就結婚好不好?”
沈妩的吻落在他顫抖的眼皮上。
她的回答被碾碎在交纏的呼吸裡:“戒指早就訂好了,小傻子。”
這時,沈妩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打破了這一分旖旎。
“什麼?你說蘇皎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