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夏遠山的表情,見後者嘴角噙着笑,心知她此時心情很好。
他不知道此時說那事會不會煞風景,可那件事已經刺了他好多天,令他惴惴不安,他想向夏遠山求證,更重要的是,是想安心。
猶豫再三,眼見他們已經進入山莊,若再不說,他今晚就沒機會了。而下一次的二人時光,又不知道得猴年馬月。
一咬牙,最後還是說:“阿遠……前幾天,有一個男的敲了我們的家門。”
江離離刻意說了“我們家”,即他和夏遠山的家,心裡竊喜着,可一看那女子,她隻是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手指一撥,打開了右轉方向燈。
江離離有些失落,随即又安慰自己她在開車,沒空注意這種小細節。繼續道:
“他是來找你的……他說……他說我是小偷……”
可能是由于不安,他在說“小偷”二字時的聲線有些虛。
但夏遠山依舊沒發現江離離的異樣,她正在一個無紅綠燈的岔路口上等車。
過了好一會,才意識到對方在等自己說話,但她不太理解江離離的意思,便問:“什麼小偷,那人在捉弄你嗎?是你的粉絲?”
江離離臉一紅,不太自在地搖頭,道:“他說,說我把你偷走了。阿遠……”
夏遠山眉頭一皺,打斷道:
“長得很壯,還有一邊是斷眉的嗎,那人?”
“嗯,我能知道他是誰嗎?”
“害得我丢了偉大前程的叼毛。你不用管他,這人病的不清。”
江離離啊了一聲,不說話了。
他知道那人是誰了,那是阿遠的前男友,亦是阿遠的病人。
夏遠山以前是很有名的心理醫生,但因為和來訪者發展了雙重關系——即心理醫生和患者的醫患關系,以及男女朋友的親密關系,違背了職業道德,在業内聲名狼藉,不得不關停了整個咨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