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我才不上人家車,但凡剮花了一點都是幾十萬哦!”
這話一出,吓得二老登時一動不動,生怕自己剮個幾十萬出來。
他們雖跟人過不下去,但跟錢卻是生死相依,罰他們錢,比割他們心頭肉還難。
這時刁蠻老婆靈機一動,說:“老頭,快把鞋脫了……”
老頭還沒回應,那夏遠山就咆哮道:“你他麼的敢脫鞋我就把你腳剁了!”
誰知她一說,那兩人反而脫得更麻溜了。
夏遠山看着兩個人四隻腳二十個指頭白花花地晾在自己的愛車上,頓時氣急攻心,伸手就要去把那兩人拉下來,可她人在這邊,二老就擠到那邊,人在那邊,二老就擠到這邊。
夏遠山在地上轉了幾圈都沒得逞,最後一咬牙,也往引擎蓋上爬。
衆人看這離譜的劇情發展,皆是目瞪口呆。
那夏遠山實在是心煩意亂,試了幾下都沒爬上去,氣得狂砸引擎蓋,心念一動,也要把鞋襪脫了。
這時一個人出現在她身邊,說:“你别脫鞋了,我幫你一起把他們趕下來吧。”
夏遠山回頭一看,是個圍觀的小年青。她看這小年青長得高,長手長腳的,應該能幫到自己,便點頭應允了。
那小年青就是江離離了。
他實在不忍心看夏遠山急得團團轉,花了好大的功夫克制自己的羞怯和自卑,最後鼓足勇氣才敢在衆目睽睽下來到風暴核心,和夏遠山說話。
他見夏遠山沒認出自己,有點小失落,但這失落随即被夏遠山的明眸驅散了。
江離離隻和夏遠山對視了一眼,可夏遠山的那一眼卻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更神奇的是,那眼睛的印象給他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勇氣,讓他敢于在這聚光燈下忽視台下可恐的審視。
夏遠山和江離離一聯手,二老怎麼也躲不開了。
于是二老便坐在棚頂上,對着下面的兩人一頓亂踹。
霎時間手腳齊飛,看得人眼花缭亂。
而江離離躲閃不及,居然被那刁蠻老漢踹中了腦袋,向後踉跄了幾步才站穩。
他這一臨時下場,直接令夏遠山壓力倍增。
二老登時合起夥來欺負夏遠山一個,隻見那刁蠻老漢抓住夏遠山的手不讓她避開,而那刁蠻老婆則揚起手,“啪”的一聲,直扇得夏遠山眼淚止不住地流。
江離離一緩過神來就見夏遠山一手捧着臉,雙目圓睜,顯然是被打懵了。
江離離腦袋轟的一聲響,暴跳如雷道:“你們兩個太過分了!怎麼可以打人家!”
一邊說,一邊去抓那兩人。
二老此時正在為扇了夏遠山一巴掌而洋洋得意,猝不及防被江離離給抓到了。江離離年輕力壯,兩個老人怎麼也甩不開他的手,當即用牙咬。
江離離看那森森白牙,惡寒地縮回手,心想這麼耗着也不是個辦法。
正思考着對策,突然聽夏遠山一聲怒吼,就見女子瘋了般揪住了那刁蠻老婆的衣服,拼命地往引擎蓋上拖。
夏遠山一邊拖拽一邊說:“老娘這輩子沒被人扇過臉,你他媽的活膩了!”
刁蠻老婆被拽地“哎呦哎呦”叫,連忙喊道:“老頭老頭,快點救我啊!”
那刁蠻老漢正欲出手,卻突然被江離離給拉住了,吓得他也大叫不止,說:“老婆老婆,幫個忙啊!”
刁蠻老漢嘴上喊着,手腳也在掙紮着,活像一個沒了殼的大王八。
此時夏遠山已經把刁蠻老婆按在引擎蓋上,餘光一掃,看到有幾個警察正撥開人群走過來,登時心念一動,對江離離說:“你把那老不死的也拉下來。”
江離離正為那活蹦亂跳的刁蠻老漢而苦惱,聽到夏遠山的吩咐,又見其眼睛裡的精光,立刻明白女子的用意,心知她是要“借刀殺人”讓二老狗咬狗。于是他稍稍使了點暗勁。
衆人以及那幾個警察隻見那老頭順着擋風玻璃滑下,一邊滑一邊蹬腳,然後一腳踹上了引擎蓋上的老太婆。
可他一腳之後又連着踹了幾腳,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每一腳都踹在那老太婆的肚子上。
老太婆“哎呦”地大叫幾聲,随即罵道:
“你是要踹死我嗎?!你是不是又嫌我丢人?!你就是想我死後好爬那騷寡婦身上!你幹了我幾十年,現在膩了,就去幹那沒幹過的騷貨!就你那豆芽一樣的玩意還他媽的事多,我就應該給你咬掉!”
老頭原本被江離離吓得不輕,因而踹了幾腳後才意識到那是自己老婆。
正想道歉,就聽那老妖婆又在胡言亂語,當即氣得又踹了幾腳,這次每腳都踹在不同的位置上。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蓄意報複了。
那幾個警察連忙過來把二老拉開,可那老太婆氣不過,抱着老漢的腳,狠勁一口,把老漢咬得嗷嗷叫。
老漢發了恨地甩腳,可甩了半天,愣是沒甩掉,反倒把老太婆踹了下去。
老太婆拉的緊,于是“噗通”跟着“噗通”,二老便滾到了地上。
在衆人的哄笑裡,夏遠山被帶進了警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