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就在人行道上邊說邊走,一側是車水馬龍的道路,一側是燈光絢麗的商鋪,兩邊喧嚣,四處光亮。
可即使他們的周圍全是光源,三人終是看不清對方的眼睛。
江離離卻不需要與夏遠山對視便知道後者的心意,因為他已經能通過女子嘴角的弧度以及眉毛上揚的角度來判斷其的态度。
他知道此時的夏遠山是得意的,知道夏遠山不想在向陽面前暴露“冒充者”的身份,知道那女子想聽自己的誇獎。
于是在向陽感慨東城人才輩出時,江離離接道:“東城人傑地靈,想來會吸引那等奇人到此一遊的。”
他面上雖是在說東城風水好,但知情人卻知道江離離的重點是“奇人”二字。
夏遠山聽了忍不住勾唇一笑,她知道對方的奇人是指自己。
但她卻不滿意那江離離說是東城吸引了她,因而糾正說:“說不定吸引她的隻是東城的奇人呢?”
既然江離離誇她是奇人,那麼她也要誇回去,所以說吸引自己的是東城的奇人,即江離離這個奇人。
江離離點點頭,說:“确實有可能,像刁蠻二老那等奇人也算是名揚海外,自然會有人慕名而來。”
夏遠山見江離離裝糊塗,還拉低了“奇人”的檔次,而且由于先前的奇人未指名道姓,便給了她操作的空間,使得這奇人既是自己也是江離離。
可江離離最後把這榮譽稱号給了刁蠻二老,直接扭曲了她的本意。
心下氣急,便趁向陽不在意時輕踢了江離離一下。
而被踢了一腳的江離離不但沒生氣,反而笑眼彎彎,顯然是被這“粗暴”行為逗得心情甚好。
那向陽正和奶奶打電話,等挂斷後,他問:“怎麼聽你們說的,那人還是外地人?”
夏遠山道:“一半一半。”
她和江離離一起整治這強占車位的行為,她是外地人而江離離是本地人,這不就是“一半一半”嗎?
那向陽沒聽懂,轉口道:“所以……你們知道那人是誰?”
他話音一落,夏江二人不約而同地搖頭,待搖完頭,他們都被這默契吓到,相視不語,而盯了幾秒後登時意識到這馬腳太明顯,連忙又是一個不約而同,一起别開眼,并且一個左看一個右看,就差把“我們沒什麼”寫在臉上了。
向陽見此,也發現了其間貓膩,眯着眼打量二人。
那本就心虛的二人登時更心虛了。
夏遠山腦子轉得飛快,尋思若向陽點出她和江離離“有一腿”,那她應該如何如何……
比起前者的“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江離離便打算擺爛了。
他甚至還期待被向陽發現自己和夏遠山的暧昧,因為這樣他就不需要刻意控制自己與愛人的距離、不需要忍受那噬心之痛了。
至于所謂的違約、所謂的不端、所謂的欺騙,他若是連夏遠山都沒抓住,在乎那些虛名假利又有何用?
于是夏遠山和江離離雖處同一戰營,目标卻各自為營。
那向陽把二人看了又看,過了好一會,難以置信道:“那個人……不會就是你們吧?”
他這問題突如其來,加之聽者各有所思,因而一時半會無人應答。
向陽卻以為這是默認,又驚又喜道:“我靠——你們也太屌了吧!”
有什麼是比在現實裡見到傳奇人物還要炸裂的事?反正向陽這一時半會是想不到了。
他怎麼也想不到那傳奇人物居然離自己那麼近,一個是自己的老師、另一個則是新認識的姐姐。
向陽轉念一想,江離離雖然很少顯身手,可一旦出手就是王炸,至于夏遠山,聽奶奶的描述也是個足智多謀之人,而這兩人一配合,顯然能幹出那般事。
那夏遠山和江離離沒想到向陽抓馬腳、抓的是這個馬腳,一時間有人遺憾有人慶幸。
那慶幸者眉頭一挑,得意道:“沒辦法,那倚老賣老的兩個不讓我停車,所以我怎麼也得有所表示。”